“我……我”
从未预料到的境况叫钟忱虞杏眸躲闪,紧抿着樱唇,纠结的攥紧了袖摆,磕磕绊绊的说不出完整的话。
他有些不确定,时醴要问的,是否如他所想。
若是弄错了,岂非显得他太过自作多情,可要让他开口确认,却又是面皮薄,拉不下那个脸,所以只能僵持着。
亭中陷入短暂的沉默,两人之间气氛有些沉凝时,时醴忽而再次开口,“忱虞……”
极轻极柔的一声唤,叫钟忱虞紧张的屏住了呼吸,脸上灼烫的热度要将他整个人都烧化掉,忐忑又期待的等着时醴的下文。
“我心悦你。”
我心悦你,我心悦你……
钟忱虞脑中霎时一片空白,不知今夕是何夕。
脑中只剩下这四个字循环萦绕,再容不下其它,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他……莫不是在做梦吧!
钟忱虞喉结微动,艰难的吞了口口水。
心神动摇间,喉咙干涩的不像话,樱色如朝露花瓣的唇瓣张张合合,却未能发出声音。
“我……”钟忱虞狠狠攥紧了袖摆,指尖用力到发白,这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
颇有些慌乱的站起,险些踩到自己的衣摆,语调无措而慌乱,带着抑制不住的轻颤,“时,时大夫,我忽然想起一件急事,就,就先走了……”
一番话磕磕绊绊,根本未经过大脑就说了出来。
叫钟忱虞自己都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他已经无暇顾及这些,只想着先赶紧逃离再说。
匆匆忙忙说完,还未等时醴有所反应,钟忱虞就提着衣摆,跟受了惊的小鹿似的,慌乱的跑远了。
只留给时醴一个慌张无措的娇俏背影。
“……”
[宿主,人跑了。]系统忽而出声。
语调稍显诡异,像是在憋笑。
时醴一个挑眉,倒没计较它的幸灾乐祸。凤眸低垂,修长的手指随意拨动着琴弦,伴着几声清脆纷乱的音节,轻启薄唇,“意料之中。跑了多正常,若是无动于衷,我反而要担心……”
语调笃定而从容,饶有兴味,甚至还透着几分真实的愉悦。
肉眼可见。
[宿主,你好像很高兴?]
“唔……,有点儿。”时醴颔首,如画的眉梢轻扬,唇角微勾,便是格外撩人心弦的弧度。而后动作格外优雅的站起身,怀抱着石桌上的古琴,慢悠悠的回了句,“大概是因为……马上就要得到了吧!”
钟忱虞于她,就仿佛是稚嫩的孩童发现了心爱的玩具。必须要想尽一切办法得到,而后真实的攥在手心里,才能罢休……
所以……在得到了满意结果的此时,就算镇定从容如时醴,也不免泄露出几分真实的情绪出来。
说完这些,时醴再没开口,单手环抱着古琴,步履悠然闲适地走远了。
害羞的小兔子,如今已经落入了她编织的陷阱里,接下来,便是要将他一步一步,逼到角落里去……
让他逃无可逃,避无可避,让他……主动表明自己的心意。
不过——,这个位面的小孩儿那么娇气,也不晓得会不会被她惹哭呐!
时醴想到这里,不由得轻蹙了蹙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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