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我俩的是个三十来岁的中年女人,皮肤白皙,打扮得还算时尚,手上挎着一个爱马仕小宝宝,漆皮高跟鞋“踏踏”响,路边还停着一辆宝马的miniCooper,挺时尚的。
见有人过来,我俩便不再互相挤兑了,张小饼装模作样,把手插在袖子里,靠着墙根睡大觉,我则端坐在地,仔细打量这个长相还挺不错的女人。
十月份的天气,秋老虎余温还未过,这女人打扮得十分清凉,大白腿,淡红色的连衣裙,走路腰肢晃动,颇有几分风韵在里面,只是神色不太好,脚步声有些轻,精神有点恍惚,明显不在状态。
她径直朝我们走来,走到两三米开外有停住脚,咬着嘴唇像是在迟疑什么。
我也不慌,自打入了这行当,修行到一定阶段,也多出了几分望气的功夫,观人眉宇,可见其心,这女人眉梢中带着忧色,山根透黄,却是再重的胭脂粉也掩盖不住的,从她起色上来看,最近这段日子也多半是在走霉运。
迟疑好久,女人才缓缓向我们走来,皱眉说算卦的?
张小饼抬了抬眼皮,说你要算?
女人说你们算卦的怎么都这么年轻啊?
张小饼说有志不在年高,谁规定算卦的就不能年轻了?你要是看我们面浅,觉得不可信,拐过这条街有个瞎眼老头,那边算得好。
女人骂了具“神经病”,抬脚要走,我急了,赶紧对张小饼使眼色,他却只是淡淡摇头,嘴角挂着一丝淡笑。
果然,女人走了几步,见我和张小饼坐着都没动,既不说话也没什么表示,就跺脚走回来,说姑奶奶还就不信了,我就非要在你这儿算,你们把卦金标得这么贵,凭什么啊?
张小饼指了指自己,“凭我这张嘴,能够说透你的今生和往世。”
这牛波伊吹得太响,我生怕张小饼收不回来,赶紧打圆场,说姐,你想算什么?
“谁是你姐,我有这么老吗?”女人不太高兴,蹲下来说道,“你们不是能算吗,那就请你们先帮我算算,我为什么来这儿行不?”
我心中暗皱,这不纯粹砸场子来了吗?别说我不会算,就算真的算准了说出来,这女人摇头一否认,我和张小饼苦心营造的“高人”风范,可不瞬间就毁了?
我正要皱眉拒绝,张小饼说道了声“慢”,让女人把手伸出来。
女人就笑,说看你们怎么瞎编排!
张小饼什么话也没说,捧着那女人的手,左右打量,说你手掌上的木星丘财库位出了水纹,这就好像人是握不住水,最近花钱大手大脚,怕是出现了财政危机吧?
女人怔了一下,说那你接着往下说。
张小饼却摇头,不再算了,“疑人不用,你请回吧!”
女人一迟疑,说要不这样吧,我先付一半卦金,不过你也别想着骗我,这附近的警察我可都熟,喊一声他们就过来。
我和张小饼都笑了,这话哪能唬得住我们?今天一早,我和老马还坐在一块喝豆浆呢!
她先数了五张红票子,轻轻摆在卦摊上,张小饼见了钱才开口,“你要算的,应该是姻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