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都你看我我看你,犹豫不决。
林小欢却接着开口:“不知道你们听过一句话没有,我帮你是情分,不帮你是本分。”
“你明明可以帮我们……”
“够了,大家都别说了。”黄班长此刻的神情很尴尬,心里也有些愧疚。
林医生说得对,他们根本没资格要求她做什么。
他看着工人们,“大家非亲非故,林医生已经好心地帮过我们了,我们不能得寸进尺让她为难。”
本来有两个还想反驳林小欢的工人听见他发话也就不再多说。
黄班长又接着看向林小欢,“林医生,实在对不起,大家这会都在气头上,说话有些过分你别放心上,你对我们的恩情我会记着的。”
林小欢心里是不舒服,即便是明白他们的处境和心思,也一样不痛快。
然而,她就是吃软不吃硬。
面对先前某些不讲道理的工人,她会毫不客气地驳斥,可是看着客气又内疚的黄班长,她的气也就消了一点。
再想着自己原先的本意就是为他们好,林小欢也不再计较。
“就算你们找到了矿石厂也无济于事。”她看着黄班长认真说道:“你好好想想,你们就算站在了公司的门口又能做什么呢?”
“我们找他们理论……”
“他们听吗?一个逼得你们无家可归的人会坐下来听你们理论?您太天真了。”
“那我们就闯进去,打得他们认怂……”
“这话更可笑,人家厂没有保全吗?凭你们几个连门口都进不去。”
“那,那我们还可以……”
“别可以了,除了可以陷入危险你们什么都做出了。”
林小欢冷淡的目光一一扫过说话的人,毫不留情地反驳着。
工人们再次安静了,一个个都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彻底地蔫了。
黄班长却眼神一亮,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原先他也以为林医生是不方便帮忙,现在看来她只是考虑得很周到。
所以,他立刻哀求道:“林医生,我们都是大老粗,眼皮浅又看不转问题,求求你帮帮我们。”
有反应过来的工人也知道他们误会她了,顿时就面露尴尬。
林小欢并不在意他们的态度,只是摇头道:“我也不清楚该怎么办,眼下的情况可能需要上面的领导出面才行。”
这种情况她确实没遇到过,更不知道这时候有没有相关的法律法规和援助机构。
她能想到的就是政府出面,或是有关领导从中协调。
然而黄班长被她一提醒,却忽然有了主意,“矿石厂那帮孙子有军总部的某些领导撑腰,我们要是去找那些领导的领导告状是不是可以?”
告状?
林小欢听了这话,眼神忽然变得闪烁不定。
这件事牵涉到基建部,还有军需部,他们要是上诉也只能找军总部里的那十位领导了。
黄班长见她沉默,就急忙问:“林医生?你觉得这个方法可行吗?”
“你们是说去投诉吗?”林小欢微微低头应着。
目光暗了几分后,她又接着说:“可那些领导你们根本见不到,现在又不是古代还可以击鼓鸣冤或是拦轿申冤,你们总不能去拦领导的车吧?”
黄班长听了她最后一句,却是心里一喜,连带着眉眼间都是愉悦。
林小欢见此,暗暗搓了搓手指,心里有些犹豫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