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因为,有人要她去。”初芮遥正要解释,堂下却乱了起来,一众妓子围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看样子是起了冲突。
初芮遥定睛一看,那人竟是初碧!似乎还同人动了手,发髻都散乱了,尤梗着脖子同人对骂:“你们这群妓子快些让开,本小姐是来寻人的!”
有人冷嘲热讽道:“呸,不过一个贼,在这充什么千金小姐,谁家的清白小姐偷偷摸摸往花楼来!”
“你!”初碧正要呵斥,一眼瞥见了二楼的初芮遥和李晟,即刻朝他二人挥手道:“长姐,殿下!”
初芮遥眸光一冷,随即下了楼去,在初碧再次开口前低声道:“若是不想惹事,便给我住口,回去!”
初碧愤愤不平道:“凭什么此处长姐来得,我便来不得?还是长姐不想让我见到殿下?”
周遭议论纷纷,老鸨以疑惑的眼神瞧着她们几人:“殿下?长姐?”李晟当机立断:“铁寒,将这位姑娘送出去。”
铁寒领命,将尚在挣扎的初碧拖了出去,老鸨却立时换了副面孔:“妍魅堂今日也不做二位的生意,请回吧!”
说完便匆匆上了楼去,二人对视一眼,终是没了法子,一同踏出了妍魅堂。
被丢出来的初碧趁铁寒不备,逃回了马车,一路上愤恨不已,都是那群该死的妓子,还有初芮遥,害她在七殿下面前丢了脸面!
在府门口下了车,初碧仍旧心气不顺,嘴里骂骂咧咧,却在门房处瞧见了李菖,立刻理了理发髻:“臣女见过殿下。”
李菖有些讶然道:“小姐这是怎么了?”初碧有些忸怩道:“臣女……今日本想赴约……”
想到了初芮遥和李晟私会,她便气不打一处来,将今日妍魅堂的事尽数说给了李菖听,末了还道:“女子逛花楼本就不妥,臣女是去规劝长姐的……”
李菖听罢却转身就走,独留初碧在原地唤他:“殿下!殿下……”见他恍若未闻,初碧狠狠一摔袖子,回了府中。
“管家!”李菖冷冷吩咐道:“即刻派人去妍魅堂接出流萤,安置在备好的宅子里。”管家领命而去,李菖捏紧了拳头,看来,这二人是要与他斗到底了!
“这流萤究竟是何人?”柳巷之中,李晟忍不住问道:“如此大费周章,到底是谁赎了她,又为何安排她去父皇的寿宴?”
“殿下可曾听说袁家灭门一案?当年有人参本袁家通敌,袁家一家上下男子发配边关女子充为官妓,这流萤便是袁家的长女,袁清。”
李晟皱起眉头,这桩盘根错节的案子他自然听说过,由此一推想,他便明白了过来:“李菖要在父皇身边安插人手,特地挑选了这个对天家恨之入骨的袁清!”
初芮遥点头道:“正是,本想让殿下去劝说她一番,却没想到,竟被初碧打乱了计划,是臣女的过错。”
他摇了摇头,正要说什么,却瞧见恭王府的管家带着两人朝妍魅堂行来,他手疾眼快地拉住了初芮遥,二人躲在了夹道之中。
夹道狭窄,二人呼吸可闻,初芮遥不自在地挪了下身子,他低声道:“得罪了。”温热气息吐在她面上,她的脸渐渐烧了起来。
“初小姐,看来五哥已经发觉咱们来了此处,准备把人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