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应国公府的郑老太太替段玉苒正了名之后,忠勇伯府里曾对她苛刻和不怀好意的人都安份了不少!
虽然和离后的女子当以深居简出为最好,但也没有律法不准这样的女子出门走动和做生意!加诸在女子身上的很多约束,都是男子的私心作祟!
段玉苒毕竟是嫁过一次,大归后她只要言行不是太出格,基本上对伯府未嫁的小姐们不会有太多的影响。
况且,段玉苒很会作人,琉光阁的生意好些后,她偶尔出门都会带些京中知名点心铺子里的点心回来给各房送去,这些小钱她还是舍得花的!于是,太夫人与大太太对段玉苒一个月能有三五次出府去琉光阁巡视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反正三房少闹腾几回、少搅几回浑水,只要不惹出大事来,怎样都好了!
段玉苒乘着马车到了宝珑斋,她给府中的借口是:到这间京城最大、最受京中权贵青睐的藏宝阁来偷师学艺!也就是说,段玉苒并不想让伯府的人知道自己除了琉光阁之外,还有其他的收入!
戴好帷帽,段玉苒由碧珠扶着下了马车,站在宝珑斋的门口就看到店内一楼有数名男客在挑选东西。
宝珑斋能在开业不足一年的时间里就在京中创下好口碑、顾客盈门、生意红火,实属厉害!连段玉苒也不得不钦佩那位硕爷经商的手段!不知顾爷与硕爷二人相比较,谁才是商界奇才、敛财高手!
迈步进了宝珑斋,相熟的伙计认出段玉苒身后的碧珠,马上上前做揖问好,请段玉苒上楼。
段玉苒大概地扫了一眼楼下的男客们,一个个穿着都是富贵惹眼,单是腰间悬着的佩饰都是不俗之物!
刚上了三五个楼板,就听到头顶传来女子的轻声笑语,三名少女说笑着从楼上走下来。
“谁让姐姐晚了一步呢!反正姐姐是不能与我抢那支彩蝶籫!”走在最前面的紫衣少女回头娇嗔地道。
紫衣少女身后是穿着鹅黄衣裙和蛋青外裳、白色罗裙的两名少女。
那黄衣少女掩口笑道:“罢了,谁让你眼尖抢了头筹,我不与你争便是。”
蛋青外裳的少女也跟着掩嘴笑,三名少女都未戴帷帽遮挡,青春靓丽的容貌十分耀眼。
段玉苒见三名少女说说笑笑、并无先避开的意思,自己便侧身退到一侧避让开。
“我觉得任姐姐还是适合玉翠的首饰,很是衬姐姐的婉约大气。”蛋青外裳的少女说话声音轻柔之极,宛若莺啼般悦耳。
“对!对!任姐姐还是买那些玉饰、翡翠制的饰物吧!很衬你!”紫衣少女附和地道,想是怕那黄衣少女跟自己选一样的首饰。
“郑妹妹,下着楼梯呢,注意……哎呀!”黄衣女子正提醒紫衣少女下楼梯注意看前面,不成想就出了事!
段玉苒已经与那紫衣少女擦身而过,就听得身后传来碧珠和另一少女的惊呼声,然后就是什么东西摔下楼梯发出的咕咚咚声响。
心中一惊,段玉苒赶紧回头,看到碧珠和那紫衣少女都坐在楼梯上,之前从琉光阁带出来的长木匣子摔在一楼的地上,那木雕仕女滚到了门口!
楼梯上的动静惊动了一楼的男客们,都纷纷投来视线。
“怎么回事?郑妹妹,你可摔伤了?”黄衣少女和蛋青外裳少女都疾步奔下来围住紫衣少女,“摔疼了哪里?”
“胳膊……我的胳臂疼!”紫衣少女托着右臂哭着低声道。
段玉苒也赶紧下来看碧珠的情况。
“小姐……”碧珠虽然眼中含泪,但看样子并没有摔伤哪里。
“你怎么把那东西拿来了?”段玉苒不明白碧珠怎么把木雕带下马车了!?
“奴婢以为您是准备拿到宝珑斋给吴娘子看,准备要卖的新……”
“这位小姐,这个撞了人的小姑娘可是您的婢女?”段玉苒头顶传来女子略带不悦的质问声,打断了碧珠的话,“她是怎么走路的?如此冒失地撞了人!”
段玉苒慢慢抬起头,隔着面纱望向两级楼梯上的三名少女,开口质问的正是穿着黄衣、被称为任姐姐的少女。
“就是!她直愣愣的就撞到了我的身上!”紫衣少女委屈的用另一只未受伤的手指着碧珠恼道,“都不知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