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硕王怎么会掺合进去?”卢贵妃手里的茶盏差点儿惊得打翻!一双美目瞪得极大地望着坐在下面的母亲伍氏,“还被抓了一个人?”
提到那个死胖子硕王,卢贵妃的胃就疼!
皇帝对硕王的喜爱和对七皇子、十皇子的喜爱完全不同!卢贵妃并不是个傻的,这几年观察下来,她早已看得明白!
皇帝喜欢七皇子和十皇子,是老父疼爱幼子的那种喜爱,随着老七和老十渐渐长大、后面又有几个小皇子的出生,皇帝开始对这两个孩子日渐严格要求起来!
对硕王,皇帝似乎是单纯的、格外的喜爱这个不务正业的皇子!不但是诸皇子中最早封王的一人,还被默许经商、出京四处油走!这是其他皇子所没有的特殊的待遇!如果不是上面的太子是硕王一母同胞的亲哥哥,兄弟二人的感情又是极好,卢贵妃都怀疑硕王会挤下太子成为储君!
硕王从来不参与朝政议事,却依旧是卢贵妃心头一根刺!
伍氏见卢贵妃气得面目微狞,赶紧安抚道:“贵妃娘娘别急!那去天慈庵纵火的人是臣妇派伯府一个婆子到市井寻到的、为了钱什么事都肯干的打手泼皮,就算被抓了也不知背后主使的人是谁!绝对不会牵连到娘娘……”
啪啦!卢贵妃将茶盏摔到地上,柳眉倒竖地怒道:“不行!逃回来的那个人和派去联系的婆子得快些一并处治了才行!否则硕王一定会顺藤摸瓜,最后找到卢安伯府!”
伍氏一惊,“娘娘,连那婆子也要……”那个被派去办事的婆子可是服侍自己二十多年、最得用的下人。
卢贵妃不耐地斜睨着母亲伍氏,冷声地道:“母亲切莫因一念之仁害了本宫与卢安伯府的所有人!”
伍氏虽然是卢贵妃的生母,但在这皇宫之中她们却是要尊卑在前、亲情在后!被女儿如此喝斥和冷讥,伍氏心里也是不好受!可转念一想,又怕真的惹来什么麻烦!
“是,臣妇回去就……就将这件事办妥。”伍氏站起身垂首应道。
卢贵妃翻了翻眼睛,心中还在气愤,“看来,月珑与齐远侯的事,本宫得催着皇上一些了。可现在时机不好,恐怕……”
齐远侯魏辰阳奉旨回京是要被安排重要的差事!如果这个时候提将卢月珑赐婚给魏辰阳的事,皇帝肯定会用异样的眼神看自己不说,事情也不一定能成!
卢贵妃越想越气,心中埋怨自己的母亲办事不牢靠,却又不好像骂宫人那般对伍氏破口责骂!
伍氏站了半天,也没听到卢贵妃缓和语气,心里不禁有些酸楚。女儿一朝成为后宫最尊贵的娘娘,她这个当娘亲的在女儿眼里也跟奴才一般无二了!
但心里难过归难过,伍氏还是想为卢贵妃的计划出力、为卢安伯府的未来搏一搏!毕竟将来自己的儿子会继承爵位与伯府!
“贵妃娘娘勿恼,臣妇还有一计想献上。”伍氏静了静心,脑子一转就有了新计谋献上。
卢贵妃对伍氏的话不甚太在意,冷声地道:“母亲坐下来说话吧。”
伍氏谢了恩,小心翼翼地半坐在椅子上后,才抬头看向卢贵妃。
“娘娘说,这个时候请皇上为齐远侯赐婚有些难,那咱们让忠勇伯府那个狐媚子先嫁了,不也是一样的嘛。”伍氏道。
卢贵妃挑了挑眉,注意力马上又被调了起来,感兴趣地微倾身子对伍氏道:“母亲这话的意思是……”
伍氏抿唇阴冷的一笑,“忠勇伯府的段四娘说到底是个和离过的女子,断没有久居娘家的道理。臣妇听说,忠勇伯府的太夫人是老忠勇伯的续弦,与前面生的继子女们相处一向不好!臣妇想着,不如利用那愚昧老妇之手,快些将段四娘说了人家,哪怕只是订了亲,便也断了忠勇伯夫妇和齐远侯的念想儿!”
卢贵妃眼睛一亮,对伍氏说的这个主意很是上心!
“母亲说得这个法子倒是不错。只是,既然忠勇伯府的太夫人与继子女不合,她给段四娘安排婚事,忠勇伯他们会答应吗?可别再次弄巧成拙,引起了旁人的猜疑!”卢贵妃可不想再失手了!她怕此计不成,反倒促成了齐远侯和段四娘!
伍氏自信地笑道:“娘娘只管放心,这件事交给臣妇来办!保管一个月内就让那段四娘和别人订亲!到时候齐远侯失意,短时间内应是不会再想续娶之事!只要再拖一拖,娘娘挑个时机成熟的时候向皇上请求赐婚,想来也不会有碍了!”
卢贵妃脸上扬起笑容,语气温和地道:“那就有劳母亲了。方才我脾气急了些,母亲请勿放在心上。”
伍氏轻叹一声,悻悻地道:“不……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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