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情复杂的站在门口,他口中的他们是谁?
“余壤……”李景知突然叫了我一声。
我回神,把门关上,再用木头顶好,目光掠过欲言又止的李景知,停在高晖身上,问他:“怎么通知天玑阁把人接回去?”
他在屋里转了一圈,停在坤位的墙角,拿手在地上划拉。
我凑上前,看他把土扒拉开,露出地板上刻着的文王八卦图。
他从兜里拿出一张金符,盘膝坐在八卦图上,一只手捏着符纸,另外一只手拿出一个玉铃铛,念咒摇铃。
丽雅小声说:“他是方士,在咱们这样的青年道士中,算是顶尖的了,每个方士都会有一个保命铃铛,只要催动铃铛,天玑阁的人就会知道。”
我蹲在一边,突然有点搞不懂天玑阁这是要干啥了。
刚开始觉得他们是为了这些穷道士好,可现在他们却我们弄到这地方,由着人自相残杀。
说他们不好吧,却又真的为好些个道士提供便利。
片刻后,高晖手里的金符突然烧了起来,手上的铃铛响了两声。
等到符纸烧完,他吐出口气,说:“两个小时后,他们过来。”
我终于放心了,坐到火堆前,拿起络腮胡子还没烤熟的兔子肉接着烤。
这期间,李景知一直在看我,等我看过去的时候,他却又慌忙挪开目光。
问他是不是有事,他摇摇头,说没事。
过后还是那么看我。
我有点不耐烦,有话就说,躲躲藏藏的算个啥?
“你有话就说。”我道。
好半天,他才道:“你已经要入邪道了。”
我本来是想要把烤好的肉给他的,听见他这话,中途停下,“啥意思?”
他又是一阵沉默。
连日来的身体和精神双重压力,本来就压得我快要崩溃,现在还要忍受他莫名其妙的指责,我是真的没耐心了。
我深吸口气,压着脾气,尽量让自己语气好点,“李景知,你那话啥意思?你是怎么断定我已经入了邪道?”
长这么大,这是我第一次独自一人面对这样的困境。
以往都有杨昊或者是萧煜陪在我身边。
他说:“鬼道杀人的时候,你没管,刚才你抢屋子时,下手又那么狠,如果那络腮胡子大汉没喊出声的话,按照你的架势已经把对方给抹脖子了。”
“所以,我就入了邪道?”我怒极反笑。
他肯定的说:“千年前灭余家的阴龙手段毒辣、杀人不眨眼,硬生生用数不清的冤魂造出了生死之地,以前看你还有人本性的善良,可今天我发现你的善良在逐渐消失。”
我腾的站起来,咬牙的看着他,气愤之余,更多的是一种无力感。
我不擅争吵,平时高兴的时候还能胡诌两句,真气急了,一句话都不想说。
“随你怎么想。”我瞪着他半天,憋出这句话,坐到墙角。
他说了一大堆,核心意思不就是我变坏了,好心当成驴肝肺,兔子肉都不给他吃。
我气哼哼的啃肉。
吃了几口,我突然意识到不对劲,这兔子肉是腌制过的,有盐味儿。
正想着这事,突然有人拍门,我浑身一震,立马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