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人不认得他们吗?我还以为陆大人知道呢,他们可是前天晚上来大理寺劫狱的人。陆大人这么聪明,肯定知道他们要劫的是谁吧。”流风不知道从哪里走了过来,定定地看着陆源。
陆源刚用帕子捂住了口鼻,往门外走去,听到流风这么说,僵在了原地,双目瞪得圆溜溜的,“你说什么?里面那些人是来劫我们四娘的?不可能!那些不是死士就是杀手吧,我们四娘一个闺阁女子,怎么会牵涉到这样的人物,别什么事都往我们四娘头上栽,再不济,我也是左相,拼死也要给我们四娘讨个公道。”
他就知道大理寺不是那么好进的,这不刚进来,就罗列了这样的罪名,让他们四娘怎么承担得起。
“陆大人倒是很相信贵千金呢,贵千金这十几年可都生活在霸州,你对她的生活一无所知,又怎么保证她不是这样的人?还是说,陆大人也在隐瞒什么?”流风犀利道。
陆源听着这话特别刺耳,老脸都要绷不住了:“你这是审问我?你凭什么怀疑我?大理寺就是这么办事的?空口白牙就给人断罪?凡事要讲究证据,就算你看不惯我们陆家,我们也容不得你们这样肆意揣度。原本看在殿下的面子上,不和你计较,看来我还是应该给陛下递一下奏折,提醒他有些人已经膨胀得彻底失去自我了。”
“陆大人这算威胁吗?”流风一副丝毫没把陆源放在眼里的样子。
“废话少说,赶紧把我们四娘放了,案子不是了解了吗?该判的都判了,我们四娘既然是无辜的,怎么能继续被扣在你们大理寺。”陆源一点都不像看到流风这张棺材脸,不就是仗着常年跟在朱亦辙身边吗?竟然不把他们这些老臣子放在眼里,说话一点都不客气,更别说尊重和敬爱了。
“这个恐怕我们无法答应。她没出现在名单上,只不过是我们怀疑她和前朝余孽勾结,破坏京城的秩序,想要看看她身后还有没有其他人而已。”流风说道。
“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你们怎么不说我们陆家是叛逆,应该抄家灭族呢?”陆源气得肺都快炸了。
还前朝余孽!
这罪名一桩重过一桩,他都要怀疑朱亦辙是不是打算拿他们老臣子开刀,为他的新班子腾位子了。
“这些都是那个丫环说的?”陆源竭力压下怒气,问道。
流风摇了摇头,“不,她说她来到贵千金身边没几年,而且在霸州的时候,是个不受重用的丫环,平日也不知道自家主子去过哪里,见过什么人,忙着什么,她充其量也就是个打手而已。”
“好,很好,无凭无据的,你就敢说这样的话,我看想要京城大乱的正是你们。”陆源怒极反笑,他倒是想知道,这么没脑子的策略是哪个幕僚给朱亦辙提的。
他们这位皇太弟殿下该不会还没上位就开始疯魔了吧。
也许他好好考虑,是不是把前太子遗腹子给找回来比较好。
一个什么事都不懂,只会吃喝拉撒的奶娃娃,比这个动不动怀疑他们勾结前朝,给他们构陷罪名的皇太弟要好得多。
正在陆源有所动摇的时候,流风却结束了他的观察,拱手行了个礼,微笑道:“陆大人,刚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请您跟我去见见殿下,我们想和您谈谈九州的局势。”
陆源再次瞪大了眼睛,什么意思,敢情刚才都是耍着他玩的?
有这么开玩笑的吗?
他要是有脑疾或心疾,还不得当场气死!
然而,等见到了朱亦辙,他发现方才都是小儿科,他差点气得连命都没有了。
当朱亦辙把他派人调查的陆四娘在霸州的过往展示给他看,又给他说了从多方综合调查得出来的陆四娘回京之后言行举动,以及有关前朝布局的分析,陆源吓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