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寒意如蛇般窜过风逍遥与龙啸天的心头。
那灰袍老人出现的没有任何征兆,仿佛一直就在那儿站着一般,并且将轩铭那毁天灭地般的攻击轻易化解,衣衫都没有丝毫破损!而真正令二人感到恐惧的是,他们竟然感知不到灰袍老人的实力,甚至连大致区间都无法判断。灰袍老人无声无息地站在那儿,仿佛不存在一般!
这时,在黄沙堡垒的方向上,突然想起乐器之声,伴随着滚滚烟尘以一种极慢的速度向着众人走来。。。
走近之后,众人才得以看清:那是一众身着彩袍,脸戴鬼怪面具,手拿各种奇形怪状的乐器的巫师,一边歌舞着一边绕着圈行进。粗看之下,这些巫师约有上百人。在巫师歌舞的圆圈中央,有着几十个黑袍影子围成一圈离地数尺漂浮着。在他们的头顶上,一颗珠子散发着柔和的光晕缓缓浮动。
巫师们走到那个灰袍老人脚下停止了歌舞。
天空之上,轩铭缓缓降落下来,看了一眼被巫师们与黑袍影子供奉着的那颗珠子,然后看向突然出现的灰袍老人。
“你是何人?”轩铭依旧面无表情,但语气中却严肃至极。
“一转眼已过去七十余载,当年记得老夫的人大多已经入土了吧。”灰袍老人轻抚银须,感叹道。
轩铭皱了皱眉,突然似是想到了什么,瞳孔逐渐扩大。。。
“你是。。。虚王???”
“虚王。。。”,灰袍老人似是回忆般,“。。。那是七十年前老夫的称号,现如今老夫更愿意被称为邪皇。”
轩铭瞳孔骤缩。
“老师,您终于突破至皇级了?”毒王走上前朝老人微微鞠躬,脸上露出笑容。
“托那颗珠子的福,老夫旧伤痊愈后终于顿悟,一举晋入皇级!这些年辛苦你们了。”灰袍老人说道。
“我等恭祝老师成皇归来!”四王弯下腰齐声说道。
“罢了罢了,一切先等老夫解决了眼前之事再谈”,邪皇扫了一眼底下众人,视线再度落到轩铭身上,“小小年纪实力便已达到王级巅峰,加上圣属性的天赋,比起当年的老夫也不遑多让啊。”
“邪皇。。。”,轩铭眼睛虚眯,“。。。你已晋入皇级了?”
“呵呵,实属侥幸”,邪皇手一招,被巫师们供奉的珠子飞到其手中,“明王珠,本应为北域共用,数百年来却被皇室牢牢握在手里,让其蒙尘。如今落到老夫手里,也算是缘分吧。”
“当年四邪宗落败,你也没了声息。现如今再次现身,你有何目的?这么多年你又躲在哪里?”轩铭盯着邪皇,神情凝重至极。
“当年老夫被众皇室高手重创,这么多年来一直躲在四邪宗幕后。如今老夫不仅痊愈,而且成皇。放眼整个北域,能与老夫抗衡的又有几人?亦或根本没有?”邪皇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七十年了,是时候拿回本属于老夫的东西了!”
这时,一个巫师突然离地升空,与毒王站在一起。此人摘掉面具。。。正是刚才离去的毒王之子毒墨千!
“老师,我,血王,骨王的子嗣都死在了他们手里,此仇不报我等。。。不甘心啊!”音王声泪俱下地哭诉道。
“是啊老师,望您为您的徒孙做主啊!”血王瞥了轩铭一眼,附和道。
邪皇抬起手,二人立马闭上了嘴。
“等此事了结之后墨千由老夫来教导。至于你们丧子之仇,老夫自然会给你们个交代。”
这时,风逍遥与龙啸天来到轩铭身边。
“没想到当年一战虚王竟然没死!这下我们怎么办?”风逍遥低声说道。
“换作多年之前我或许可与其一战,可现在他已经成为邪皇,就算是我们三人加起来胜算也依旧很小。”轩铭语气有些不甘。
“皇级与王级之间的差距有那么大?”龙啸天同样心有不甘。
“只有到了王级巅峰才会知道想再有所进步是有多么困难!我在这级别已经停留了数年,却丝毫触摸不到皇级的门槛,甚至连一丝感悟都没有!虚王也是耗费了七十年的光阴才堪堪晋入皇级!这等级别放在北域毫无疑问就是最强!我们现在只有一个选择。。。”
“什么?”
“。。。丢下下面四人逃跑。这是当下对于我们的最优选择!”
风逍遥与龙啸天对视一眼。。。
“苏城主与仁九特使并未死亡,而且还有两个孩子。如果我们现在逃走,先不论从已经成为邪皇的虚王手中逃走的概率有多大,即使成功逃走,后半辈子我也都会活在愧疚中的。”风逍遥看着底下。。。仁九,苏鼎和冥落都生死未卜,苏依无助地抱着苏鼎哭泣,雪白色的衣裙上沾满了泥污。
“如果逃走,传出去世人会怎么看我们?!堂堂王城城主,为了大义,即使把这条命扔在这儿又如何!要逃你俩逃吧,我龙啸天誓与邪皇死战到底!”一股昂热战意从龙啸天身上散发出来,天际之上隐隐有着怒雷嘶吼。
“呵呵,有骨气!”邪皇踏前一步,“逃你们是别想了。今日,你们就陪老夫活动活动筋骨吧!”
邪皇伸出那只干枯的右手陡然握下,瞬间,以其周身为中心,方圆数百里的空间里的光线都发生了偏折。
“空间封锁?!”轩铭见状,眼中闪过一抹隐晦的光,“不愧是皇,竟能瞬间封锁体积如此庞大的空间!这下你们想跑也跑不了了!”
“那就背水一战!”
龙啸天怒吼一声,银芒在其周身闪耀而起,天际之上,一道道雷光如蛇般在云间穿梭闪灭,仿佛是在呼应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