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韩凌与杨过齐备行李,便骑上郭靖赠送的马匹,向终南山一带过去。
杨过从没骑过马,但他胆大心细,稍加练习,便感觉有模有样,像是会骑马的老手了。
韩凌笑道:“不愧是名将之后,天生就会骑马。”
杨过一愣,随机惊喜道:“韩大哥也知道我的身世吗?我问过妈妈,还有郭伯伯,郭伯母,他们都不肯细说。”
韩凌想了想,说道:“杨兄弟啊,你不要责怪他们。他们只是为了保护你,怕你收到伤害而已。毕竟你那时候太小了,他们怕你承受不了。”
杨过隐隐觉得自己往日所想像的,光明伟岸的父亲形象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心里又是害怕,又有些期待,有些愤懑,又有些不甘地说道:“可是,那是我的爹爹,我难道不配知道这些吗?”
“当然,你应该知道这些。”韩凌微微一笑,“实际上,我认为杨兄弟早已经拥有分辨是非的能力了。”
杨过很小的时候就一个人过活,比一般同龄人要早熟得多。
而他的身世却是他前半生的一个执念,他自己胡思乱想之下差点就暗杀了郭靖,去掉大宋的江山屏障。
于是韩凌将杨康和郭靖的事迹原原本本地说了,然后又将杨康与欧阳锋如何害死江南五怪,怎么在铁枪庙中掌击黄蓉,却误中软猬甲上的蛇毒,终于自取灭亡。
杨过抱头伏马,悲愤难言,想不到他的生父如此奸恶,自己这一生即便再是努力,也难以洗刷生父的恶名。
他想得难受,迫切地想要发泄,终于仰天长啸。他此时全无内力在身,身体素质也是一般,韩凌怕他激动过头,晕厥过去,连忙扶住他后心,温和地输入真气进去,护住他心脉。
杨过浑然不觉,不停地嘶叫,不停地哭着。
韩凌没有说话,只是扶住他的后背,这个时候他很难过了,需要的是发泄、共情,而不是BBB地再讲大道理。
过了好一会儿,杨过终于哭累了,他伏在马背上,什么也不想说,也不想动弹。
韩凌轻轻拍着他的背,轻声安慰了几句。
两人再没说话,默默地走了一阵。投宿旅店的时候,杨过一声不吭地扎入房间里,再不出来,连饭也顾不上吃。
第二日,韩凌开始讲述他祖上杨再兴的英雄事迹。杨过虽然默不作声,但是仍竖着耳朵在听。
听到精彩处,不由得目眩神迷,把自己也代入到那段史诗之中,保家卫国,受万人敬仰。
后来,听得杨再兴战死商桥,焚烧尸体时,体内竟有箭簇两升之多,更是心潮澎湃,久久不能平息。
“杨兄弟,你可想做你祖上再兴公这般英雄人物?像他那样为国报恩,为民请命,驱除鞑虏,收复河山?”
韩凌见他平静下来,问道。
杨过愣了愣,说道:“自然是愿意的。可是……”
韩凌立马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没有可是。只要你愿意去做,就一定能做成。别忘了,还有我帮你呢。你还有郭伯伯呢,他绝对是这个世上最渴望你成才的人。”
杨过默然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谢谢韩大哥,去了全真我一定会好好学武,学成后我会下山去帮郭伯伯,杀敌报国。不过……”
他想起黄蓉对他的诸般提防顾忌,许多误会别扭,原来都是因自己生父所起。可是没有杨康,又哪来的他呢?
“杨兄弟,可是担心你郭伯母与你之间的隔阂?”韩凌问道。
杨过叹了口气:“我今天才明白,为什么她总是防着我。”
“杨兄弟,你把自己做好便是,管别人怎么想?是不是你郭伯母看轻你了,你就真的自甘堕落,一事无成了?”韩凌正色道。
杨过这时候最受不得激,连忙说道:“当然不是了。”
“那好,你记着,你这一生必然会为我华夏子民建立大功,受万众敬仰,盖过你父亲的污名。你父亲欠下的,你这个做儿子的,会为他偿还,让他在九泉之下,也能安息。”
韩凌继续鼓励道。
杨过重重地点头,心里默默念叨,谢谢你,韩大哥,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韩凌又说道:“杨兄弟,我这有一篇秘籍,能够易筋伐髓,增强你的根骨,现在我就传给你,你认真学习,好为未来习武打好基础。”
杨过心里感动,只觉韩凌对自己的好,他这一生也无法偿还,有些哽咽地说道:“谢谢你,韩大哥。”
韩凌笑道:“少作儿女姿态,你用心学好,就是回报我了。”
于是,杨过收敛心神,仔细听韩凌讲述易筋断骨篇的经文。杨过不愧是金书中悟性最高的几名男主之一,只听得韩凌讲了一遍就已经记住大部分经文了,多讲几遍甚至能够倒背如流。
韩凌暗暗赞叹了几句,就开始为他讲解经文。
一天过去,杨过已经开始习练这门心法了,他的入门时间也是极短,不到两天已经初窥门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