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了,但你的医术可真是神奇。”“不是我神,是师父神。”白芜故作谦虚地说着,小脸儿上却依然有些得意。此时,一旁白老太太的低声言语传进了白芜的耳中,“他来都来了……怎么不来见见我们……”“奶奶,您说谁呀?”白芜转头好奇地问。白老太太怔了一下,摆摆手,“没、没谁,乖乖你听错了。”“可是……”墨怀柳轻轻拽了白芜一下,示意她让自己来。“白奶奶,您是在说您的弟弟、白芜的舅公,对吗?”墨怀柳轻声开口询问。见心事被说中了,白老太太也没办法继续用话糊弄,便长吁短叹道,“唉……是啊,当年我因为老头子跟家里闹掰了,只有这么个弟弟没跟我断了联系。“从小我就和他最亲,他也经常帮衬我,如若不然,之前逃荒的时候我们也不可能想着去投奔他。只可惜当时没赶上日子,他不在家,反倒跟这群人撞上了……”白老太太瞥了一眼疯狗一样又闹又叫的李老太等人,还是忍不住长叹一声。叹的是自己弟弟命不好,娶了个这样的媳妇儿,连孩子都不是自己的。与其说是丢人,白老太太更多的,是心疼弟弟这么多年来为家庭的付出。不过如今也不算晚,好歹把这些鸠占鹊巢的东西赶走了,白老太太也希望能把弟弟接过来,全家人一起,颐养天年。可是她原本以为,弟弟远在千里之外,所以见上一面很难,但如今听说弟弟就在崇州县,白老太太心里又是惊喜,又是为难。喜的是,能和唯一的亲人见面,难的是,不知为何弟弟不愿来见自己。墨怀柳看出了她的心思,安慰道,“白奶奶,我想白芜的舅公不是不愿意来,而是不好意思。毕竟他的家人——他曾经的家人——对你们做出了很多不好的事情,所以他觉得心里有愧,不敢来。”白老太太急忙说,“但这与他无关啊,我不会因为这件事而迁怒于他。”墨怀柳笑道,“您是这么想的,可白芜的舅公未必这么认为啊。我想,您可以亲自登门拜访,一来能见见自己的亲人,二来,也能表明您的态度,证明您不会因为李老太等人的事情和他有所隔阂。”白老太太连连点头,“对对对,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不过待会儿还得问问我弟弟现在住哪儿,什么时候回家来……”“这个您就不用操心了,我会让小黑去办的。”墨怀柳拍胸脯保证。“不管是找什么人,挖地三尺,小黑也能给找出来。”“那多谢你了啊,小怀柳。”白老太太笑道。眼看白老太太夸奖墨怀柳,白义又不开心了。“奶奶,这是咱们自家人的事儿,别找外人。”白义挤开墨怀柳,来到奶奶面前说。“我和大哥还有弟弟们一起出去找,也能找到舅公。”白老太太敲了孙子的脑袋一下,笑着责怪道,“傻小子,你们又不像墨家的人天天走南闯北见多识广,怎么找人打听舅公的下落?”“这……”白义挠挠头。“爷爷常说,嘴勤能问出金马驹来,我们多问问就是了。”“你连舅公的面儿都没见过,是要问到猴年马月啊。”白老太太说。“你小子,一天天的跟墨怀柳争风吃醋,怎么心胸那么狭窄?”白义不服气,“我才没和他争风吃醋呢!我就是,就是……”别扭半天,白义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自从墨怀柳出现后,白芜天天黏着他,都不和哥哥们亲近了,这才是白义最生气的地方。但这种理由,连他自己都觉得小气,也就不好意思说了。白老太太推了推他,嘱咐道,“行啦,你要是真的觉得不服气,就帮忙去打听打听,也算是出力了。”打发走白义后,白老太太又把孙女抱起来,语重心长,“白芜,以后,低调行事。”白芜没听懂,“奶奶,我做得不对吗?”“不是不对,而是,奶奶怕你被坏人盯上。”白老太太低声说。“你听见他们说的算命先生没有?非亲非故的,那道士为什么针对咱们?还给了那什么假死的药,分明就是有备而来。奶奶虽然不知道这里边的门道,但也能猜出来,这是有人冲着你来了。”白芜正想说自己也发觉这点了,就听白老太太继续说,“你自从学了那个什么医书以后,又是救人,又是治病,保不齐有嘴碎的添油加醋,把你的事情四处乱说。怕就怕,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呀。“再者,那个医书这么神,你一个小孩子看了都能学成神医,你说会不会有人打上书的主意?又或者,那个道士是你师父的仇人呢?所以从今往后,奶奶觉得你还是应该低调一些,行事做人,须得小心再小心。”“嗯,奶奶您放心,我知道您是担心我,我会注意的。”白芜嘴上这么说着,小手却放在身后,悄悄给墨怀柳比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