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道士二字,白芜忽然明白过来,“教唆李家的道士就是你?”狐妖连忙点头,“是我,是我……我本来也是想通过李家对付你们的,但李家也实在……”狐妖说不下去了,估计是觉得自己两次依附的都太丢人。“那你今日又做了什么?”蓝烟厉声呵斥道。狐妖吓了一跳,赶忙说,“我、我今日跟踪他们而来,见那神兽白泽不在,觉得是个好机会,就变作老妇接近他们。“听闻他们要买文房四宝,我就用狐毛变一砚台,还在上面施了印,随后我便施法变出一座茶楼,在这里面等着。“凡人自是看不见我这里,但他们因为拿着砚台,在法印的影响下能看到,还会被牵引而来,我就在此守株待兔……”听着狐妖的话,白芜越想越生气。好不容易给爷爷寻得了一方好砚台,结果是假的,实在让人空欢喜一场。瞧出白芜的愤怒,蓝烟主动说,“殿下放心,我定会好好教训她。”狐妖惊恐道,“殿下,娘娘,我已经知错了,能不能看在我断了道行修为的份儿上……”“好啊,这件事,我可以不和你计较。”白芜冷笑一声,说出来的话却是让大家都愣住了。狐妖最先反应过来,她喜极而泣,“多谢殿下,多写殿下!”只是她正要起身离开,又听白芜不紧不慢地说,“但是我想给我爷爷做一件狐裘当做礼物,不然改两个斗篷也行。”听了这话,狐妖猛地一哆嗦,“殿下,您不是说放过我……”“是啊,我是要放过你,但我也真的缺一件礼物。”白芜瞪大眼睛一脸认真,丝毫没有开玩笑的迹象。“所以我得找一条白狐狸,扒了它的皮。”蓝烟笑道,“殿下,白狐只在北峰,但它们不爱出来,平日里自然也见不到的。”白芜故作苦恼,“哎呀,那就麻烦了,该去哪儿找白狐呢?”话里话外都是暗示,明里暗里眼睛都是放在狐妖身上。狐妖自知难逃一死,一下子变得绝望无比,干脆指着白芜骂起来,“你这混账东西,若有来生,我一定要把你给……”话还没说完,只见蓝烟一剑过去,狐妖就发出了一声惨烈的叫喊。蓝烟贴心地施了法,用一片白光挡住自己的动作,等白光消散,白芜看见的,就只有蓝烟手里拿着的一件纯白狐狸皮了。白芜笑眯眯地接过来,“谢谢你,蓝烟。”蓝烟还从未见过白芜的孩童模样,眼看她粉雕玉琢的小脸蛋珠圆玉润,显得粉嫩嫩的,于是在递狐狸皮的时候,蓝烟没忍住,轻轻掐了一下白芜的脸蛋。“哎哟,蓝烟,你这是干嘛?”白芜赶忙躲开,揉了揉自己的脸,满脸不开心。蓝烟心满意足:嗯,手感真不错。但见白芜还是一脸的不开心,蓝烟急忙说,“殿下,今日我察觉到尊上的气息,急忙赶来,倒是一来就看到这狐妖对你们不轨,于是……”“于是你出手相救,但是这和你掐我的脸有什么关系呢?”白芜反问。“……”蓝烟干脆一个闪身消失,只剩下空荡荡的屋子里回荡着她的声音,“殿下,咱们后会有期!”虽然白芜对于她捏自己脸这件事很不开心,但她也只能冲着屋顶喊几声,气呼呼的做鬼脸了。倒也不是她反感被人捏脸,只是一般做这件事的都是自己的亲人,而且都是长辈,如今蓝烟这么做了,她莫名有种被占便宜的感觉……不过白芜也不会真的在这件事上计较,她只是扶着墨怀柳,让他趴在一旁的桌上,等待他的苏醒。狐妖虽然死了,但这茶楼还在,估计也是蓝烟处理的,让他们有个落脚之处吧。白芜在旁边两手托腮看着墨怀柳,琢磨着他什么时候能醒来,瞥见一旁的狐皮,突然起了坏念头。于是她“贴心”地将狐皮盖在墨怀柳身上。要知道,这可是炎炎夏季。果不其然,没多久,墨怀柳就猛地惊醒,起伏动作之大,直接把狐狸皮弄掉了,“啊——!”白芜则佯装关切,“墨怀柳,你没事吧?”墨怀柳惊魂未定地看着白芜,双眼清澈,面容也显得温和了许多。“白芜!”墨怀柳喊着,急忙抓住白芜的双手,满眼担心。“你没事吧?我记得咱们遇到狐妖了,然后……”看来他是又恢复成今生的墨怀柳了。白芜这样想着,便哄道,“我没事,你也没事,我们都好好的。路过了一个道士把咱们救了,狐妖也被他消灭了。”这谎话非常模棱两可,但因为是白芜说的,墨怀柳不假思索,直接就信了。“没事就好,无事便是最好的……”墨怀柳说着,长叹一口气,显然是刚才被梦魇吓得不轻。白芜好奇他到底做了什么梦,问道,“墨怀柳,你梦到什么了,这么害怕?”墨怀柳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白芜,最后摇摇头,“罢了,你知道以后,一定会生气的。”“我不气,你说吧,我很好奇。”有了这句保证,墨怀柳胆子也大起来,于是他踌躇着说,“我……梦到你把我塞进一个特别厚的杯子里,想闷死我。”这话一出口,白芜的脸上有点挂不住了。这墨怀柳,别是什么都记得吧?她确实给他盖了个很厚的狐皮,可是也没想闷死他呀。眼看白芜面色不爽,墨怀柳急忙说,“你看,我就说你会生气的……”“我没有生气。”白芜瞪了墨怀柳一眼,满脸怨言。“你都写在脸上了。”“我说没有就是没有嘛!”“好好好,没有没有,是我的错。”眼看墨怀柳又像平常那样柔声哄着自己,白芜心绪一动,忽然主动拥抱了墨怀柳。墨怀柳吓了一跳,身子僵硬在原地,“白芜……”“你还记得我,真好。”白芜将小脸埋在墨怀柳胸口,闷声说。墨怀柳笑叹道,“说什么傻话,我怎么会不记得你呢?”他顿了顿,又问,“那白芜……你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吗?”“什么?”“……没什么,我刚刚想起来,是我做梦梦到的,我犯傻了。”“你哟,真是的。”白芜嘿嘿一笑,捏了捏墨怀柳的手。墨怀柳没说出口的话却是,他感觉自己在昏迷中时,似乎听到过白芜说——她……是他命定的娇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