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古道皱眉道:“六界之内,要说空间之力,虚空前辈和于阔可谓是此道巨擘,说他二人共占半壁江山也不为过,被空间之力所伤,非造化丹不可救,必是他二人之一无疑。
“虚空前辈数千年前已经遁隐,看来这童子当年与于阔一战应该所言非虚,如今凭借造化丹蜕去旧体,才变成了这副童子之躯的模样。”
武老头面向山南,略有愧疚地说道:“当年他偷丹,明明已经知道尹小子是故意让他偷去,他却不愿意承情,看来他对我们当年的作为是恨到心坎上了,所以将与神、仙二界有关联的所有人都一并恨上了。
“这也难怪他来到小镇却不入镇,反而挖空心思,半路将那麻衣少年救下,以救人之名住到赵牧灵那小子家中。”
黄老头接着武老头的话说道:“他虽然不肯道出他的来历,但他看到那杆旧戟后就一口一个公子的称呼赵牧灵,他若不是赵牧灵祖上的旧人,那也必定和赵牧灵祖上的关系匪浅,想来他这次重回旧山河,即使有所图谋,应该也不会伤害赵牧灵才对。”
“悠悠千载,山河尚且改易,何况人心,现在我们不知他的来历,一切小心为上。”白发道人对亭外郑重说道。
最后,妙灵尚不理解‘拔毛天君’是何意,便向身边的历寒月请教。
两人一个性子淡然,一个性子冷清,虽然没说几句话,但互相甚为投缘,渐渐的亲近了许多。
可是历寒月向来只顾修道,对观外事向来不上心,最多也就是听几位师兄闲谈一二,哪里知道‘拔毛天君’是何意,只得摇摇头。
林古道听完两个女子的话,笑道:“贼不走空,贼走皆空,雁过拔毛,正是此意了。”
镇南小院外。
赵牧灵已经站立多时,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来拜访主人,被主人拒之门外,可他却是站在自家院门外面。
童子米汤话声一落,一个身着老旧素衣、须发皆白的老人便走到门口处。
正是昨日一丈观外那个薛羽的师傅薛車子。
老人本来打算给赵牧灵拱手见礼的,但立在门口再一看,发现门外立着的那个双手捧花的红发女子,赶紧调转身体,对着朱贞稽首到地,重重一礼,起身后才对着赵牧灵行了一礼。
薛車子言语间目光时不时瞥一眼朱贞的神情,言语间甚为恭敬,说道:“小老儿特来此答谢牧灵老兄昨日对小徒的援手救命之恩,叨扰多时,只想面谢牧灵老兄才能心安,小老儿无以为报,略备薄礼,望牧灵老兄千万收下。”
老人一边说话一边向后招手,一个少年捧着盒子慢慢走过来,正是薛羽,不过少年神情呆滞,魂不守舍。
门外,朱贞不耐烦道:“先让我们进去再说不迟。”
薛車子歉声连连,赶紧让开门口,赵牧灵抱起袋子,众人终于得以进门。
一进去就看见几个小家伙抱成一团,看着正屋门口的炎霜华瑟瑟发抖,炎霜华也冷眼看着几个小家伙。
直到赵牧灵走进院子,炎霜华才喜笑颜开的叫了一声牧灵哥哥,几个小家伙一听炎霜华说话,就抱得更紧了。
见此情景,赵牧灵不由得感到好笑,前日武冥来的时候也是相同的情景,不知道这几个小家伙为什么会这么怕炎霜华,而且感觉他们对朱贞也有发自内心的害怕。
赵牧灵将袋子放进屋中,搬了几条板凳出来放在院中,众人才落座。
米汤站在赵牧灵身边笑盈盈说道:“公子,咱们这位薛車子老兄可不只是专程为了答谢而来,想必他还有话要说。”
薛車子走上前去将盒子交给赵牧灵,这才说道:“小老儿不敢有瞒牧灵老兄,这次拜访,除了是专程答谢牧灵老兄,还想求牧灵老兄行个方便,将那果子惠赠一些给小老儿这不成器的徒儿,小老儿感谢牧灵老兄大恩,不敢无功受禄,自该有所表示。”
朱贞看着这个血脉稀薄的旁支远亲心中略微有些尴尬,想来买果子就直说,不知道拐弯抹角说这么多干什么。
薛車子满头花发,赵牧灵听他一口一个牧灵老兄,比昨日见到时还要客气,心中受宠若惊,又别扭得紧。
赶紧说道:“您如果不嫌弃,叫我赵牧灵就好了,我也叫您薛老伯,既然咱们已经认识,就不用太客气了。你要买果子,正好我今天摘了很多,您如果不嫌弃,走的时候一定要选一些带走。”
言语之间,赵牧灵再看那个少年薛羽,他今日身上穿一件薄衫,素约简单,没有昨日那副穿金戴银的豪富派头,神情落寞,与昨日判若两人。
赵牧灵将一个袋子解开,里面满满装着全都是北山上采来的果子,薛車子一看,一双老眼顿时精光四射。
赵牧灵正想说话,米汤抢先说道:“公子,你今天忙了一天了,不如先去准备午饭,这点小事就让我代劳,一会儿咱们好救人。”
米汤早就看见了朱贞手中的两朵莲花。
赵牧灵本来也打算让米汤帮忙在家中卖果子给这些外来人,于是招呼米汤道:“你给薛老伯挑一些,然后把这些果子分一分,捡一些最好的出来等我做完饭做糖果串儿。”
米汤答应,然后将薛車子带到一旁两个人就叽里咕噜就说了起来。
红衣小姑娘一看,这就要开始做糖果串了,赶紧毛遂自荐,对赵牧灵说自己要帮忙选果子,要做一串最好吃的果串儿,一群小家伙一听,都赶紧跑到红书屁股后面一起跟去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