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紫韵被容妃宠纵的性子跋扈,所以,夜听澜对这个胞妹一向有些疏离。“你不在宫中陪母妃,出宫来做什么?”见他开口竟如此冷淡,夜紫韵脸色一变,当即不满出声。“哥哥!”当着这贱人的面,他怎么能这样说话!夜听澜眉心一蹙,俊脸攀上几分冷色。夜紫韵见状瞬间闭嘴。咬了咬唇,她带着怒气瞪向一旁的凤吟晚。“哥哥,这贱人不过是侥幸怀上了身孕,你怎能放任她欺负如怜姐!如怜姐可是……”“公主!”话未说完秦如怜便已将她拉住,红着眼眶微微摇头。“不要说了。”只以为她是惧怕凤吟晚,夜紫韵皱眉将手抽出来。“不说怎么行!你就是性子太好了,这贱人欺人太甚,你忍她做什么!”“公主……”秦如怜咬着唇瓣低下头,有些不敢看夜听澜的眼神。夜紫韵浑然不觉。“这贱人有什么好的,哥哥,如怜姐对你有恩,你不能这般对她!”夜听澜薄唇紧抿,面上寒意极盛。一句“放肆”还未呵斥出口,身畔却率先传出声冷嗤。凤吟晚葱白的指尖一松,汤匙“当啷”一声落回碗中。“清韵公主自方才进来到现在,便一口一个‘贱人’叫着,本王妃倒想问问。”“你对着本王妃张口闭口便叫‘贱人’,那本王妃腹中王爷的骨肉,你是不是还要叫‘小贱人’啊?”她美眸微沉,眼底一片冷色。夜紫韵闻言面上一白,下意识就朝夜听澜那厢看过去。“你……你胡说什么,我没有!”她怎么敢!夜听澜对秦如怜,可比对她要宽纵!“紫韵。”这一眼,已然透出不悦。不敢惹怒夜听澜,夜紫韵只好咬着牙停住声。见她吃瘪,凤吟晚身心舒爽,好心情地又喝了半碗甜羹。夜紫韵气得要死,眼暗暗一转,当即又开口。“哥哥,你好不容易从边关回来,父皇又命你去青普寺接皇祖母回宫,已然是对你十分看重。”“眼下如怜姐已经及笄,你准备何时向父皇开口,迎娶她做侧妃啊?”凤吟晚才喝进去的茶,一口吐了出来。她怕是不知道小白莲之前的丑事吧,还做侧妃,做个妾估计都悬!夜紫韵见状却以为自己成功刺激到了凤吟晚,眼中得意一闪,当即一把将秦如怜拉上前。“依我看,过两日的宫宴便就是个好日子。”“父皇专程为皇祖母回宫而办,哥哥有功在身,正好可以开口说出此事。”她这话说的理所当然。秦如怜闻言面上一阵羞赫,轻嗔。“公主!”夜紫韵不以为意,“你害羞做什么,早晚都是要嫁给我哥哥的,难道日后脸皮也要这般薄不成!”二人言笑晏晏,仿若此事已经敲定了一般。不料夜听澜目光转过几分,竟直直偏到了凤吟晚身上。“太后对你和听云颇为寄挂,过两日的宫宴,你也一并前去。”凤吟晚闻言又是一噎,拒绝的话才到嘴边,却又听他开口。“皇室新添血脉,此乃喜事。”这语气,分明就是在威胁!凤吟晚唇角一瘪,“全凭王爷做主。”夜紫韵和秦如怜见状一阵面上僵硬。刚想再做声,夜听澜却已起身。“去给听云看看身子。”这话分明就是对着凤吟晚说的。不想看见这俩烦人精,凤吟晚巴不得赶紧走,当即起身跟上。二人一前一后出了膳厅,夜紫韵和秦如怜被扔在原地,面色简直难看至极!秦如怜抿唇,开口已带上几分哭腔,“公主,你方才看到了……”夜紫韵气愤咬牙,“这贱人,竟敢用狐媚手段迷惑哥哥!”从膳厅出来二人便分道扬镳,夜听澜径直去了书房,没人从旁盯着,凤吟晚总算是舒舒服服地放松下来。刚想迈步去观星阁,玉屏却悄悄凑上来。“小姐,王爷方才是不是有意要替您解围啊?”凤吟晚闻言一怔,当即狐疑皱眉,“他能有那么好心?”这人应该是巴不得看她的笑话才对!身上的酸软再度覆上来,她当即肯定点头。狗男人卑鄙无耻,肯定没那么好心!二人到观星阁时,夜听云……还在抄经卷!见她来了,简直如同看见救星一般,当即丢开笔奔上前。“三哥呢,三哥来了没有?”他兴冲冲跑过来,开口却问这个,凤吟晚白他一眼,径直拉开椅子坐了下去。见她不搭理自己,夜听云皱眉,伸头出去看了半天都没见到夜听澜的影子,顿时泄气着坐了回去。这神情,简直跟怨妇没两样。凤吟晚秀眉淡淡一扬,“云王这是怎么了,害了单相思?”夜听云回以怒目。“你来做什么?”“除了给你诊脉还能做什么,怎么,你这心疾不治了?”这女人,一开口就是满嘴的火药味。夜听云气愤不已,刚想跟她大骂三百回合,开口却猛然想到什么,当即顿住。凤吟晚一看他那副表情就知道没好事,直接结束对话。“手伸出来。”夜听云顺从地将手腕送上前,见她认真屈指探上脉,又贼兮兮开口。“听说,昨日是三哥将你抱回来的?”凤吟晚诊脉的手一顿,当即警惕看他,“你听谁说的?”夜听云扬眉,“听说,你还喝醉了,歇在了三哥房中?”这货两眼一错不错,直勾勾盯着她,简直被比二百瓦的大灯泡还亮。凤吟晚面上一阵不自然,当即恶狠狠在他手腕上掐了一把。“你这心疾治不了了,等死吧!”夜听云罕见地眉头都没皱一下,甚至,差点笑出声。“本王果然说中了?!”见他神色得意,一脸吃到瓜了的表情,凤吟晚美眸一眯,起手便是一针扎在了他大腿的麻筋上。夜听云“嗷”了一声,唇角还没落下来,就已经狼狈地跌到了地上。“你个毒妇,至于下这么狠的手吗!”凤吟晚捏着银针的指尖轻轻一扬,唇畔噙着抹淡笑睨他。“云王听说过,什么叫‘好奇心害死猫’吗?”夜听云被她这凉飕飕的语调激得一颤。生怕她再给自己来一针,他连忙抱住双臂,将自己的另一条腿护住。凤吟晚扫他一眼,目光被书案上墨迹未干的经卷吸引,当即抬手拿了起来。“抄经呢?字不错啊。”凤老将军的寿辰快到了,正巧,这还是个祈福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