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宰相大人为令公子选上了哪家姑娘,但凡齐云能够帮忙,定当竭尽所能!”心里已经明白了耶律休哥的意思,可看着耶律休菱那副对杨荣依恋的模样,耶律齐云又有些不忍扼杀妹妹那初开的情窦,于是对萧继先说道:“虽然从未做过媒人,可宰相大人托付的事情,齐云却是不敢不用心!”
“不用林牙大人做媒!”看出耶律齐云在装傻,耶律休哥冲他摆了摆手,对他说道:“媒人自有我来做,今日请林牙大人来,是因我等不日即将赶赴南京侍驾!在此之前,我想为林牙大人的妹妹和宰相大人家的公子牵条红线,你们两家成了儿女亲家,岂不是美事一桩?”
耶律齐云显然没有想到耶律休哥会把话说的如此直白,他愣了一愣,正要答话,坐在杨荣身旁的耶律休菱站了起来,脸上带着几分怒容的说道:“有劳于越大人了!小女子已有心仪之人,如何能嫁为他人妇?”
正坐在一旁听众人说话的杨荣眨巴了两下眼睛,仰头看着一脸羞怒的耶律休菱,心里嘀咕着:“丫的,我一直以为这妞儿不会对男人感兴趣呢!敢情她早有了喜欢的人,只是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会被这样的暴力小妞看上!”
杨荣心里犯着嘀咕,可他却又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耶律休菱心上人是谁,也只有坐在一旁,静静的等着耶律休菱自己说出来。
在坐的人都没想到耶律休菱竟会胆大到承认她有心上人。
耶律休哥先是朝坐在下首的杨荣看了一眼,随后笑着向耶律休菱问道:“小姐说有心上人,只是不知心上人是哪家公子?”
说有心上人,是因为耶律休哥提出要为她和萧绍宗撮合,一时没能按压住心中的慌乱,才脱口冒出来的。
可让她当着杨荣的面,说出心上人就是杨荣,这对耶律休菱来说,又是极其困难的事。
契丹女子虽然要比汉人女子奔放一些,可女人的天性毕竟是容易害羞的,让耶律休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开承认她的心上人就是杨荣,无疑是不太可能的。
至于坐在耶律休哥右手边的耶律齐云,他对耶律休菱的做法并不赞同,可他毕竟是耶律休菱的亲生哥哥,也不忍让妹妹嫁给一个她并不喜欢的人。
耶律齐云无奈的摇了摇头,对耶律休哥说道:“于越大人,虽然下官不知舍妹的心上人到底是谁,却也曾听她提及过此时!若不是有此原因,像宰相公子这样一表人才的人物,下官早已会设法高攀,何须等到宰相大人提出。可是舍妹已有心上人,也只得由她!她也是女子,让她说出心上人的名字,恐有些不便,还望大人恕罪!”
耶律休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对耶律齐云说道:“不妨事,若是早先知道小姐已心有所属,我也不会向林牙大人提及此事。只是将来令妹大婚时,少不得要向大人讨碗喜酒吃!”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耶律齐云微微躬着身子,连忙应了几声。
经耶律休菱这么一闹,场面多少有些尴尬了起来。
虽然耶律休哥一直想要把气氛给弄的活跃些,可婚事被拒的萧继先始终心头压着一股烦闷,若不是在于越府,恐怕他早已起身拂袖走了。
酒宴完毕,耶律齐云领着耶律休菱和杨荣离开于越府之后,也不理会俩人,带着家仆径直回府去了。
看出他有些不高兴的杨荣扭头看着身旁的耶律休菱,朝她撇了撇嘴,小声嘀咕了一句:“小姐今日好威风,只是兄长好像不太高兴!”
“还不是为了你!”杨荣的话音刚落,耶律休菱就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应了一声。
这句话刚说出口,她顿时又有些后悔起来。
酒宴上,杨荣一直坐在下首,从开始到酒宴结束,他压根就没有说过话,说出是因为他,就算杨荣是个傻子,应该也能听出些端倪。
可杨荣偏偏在感情上就是个被动的白痴,耶律休菱的话已经说的这样直白,他却还是没闹明白到底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不理你了!”自知说错话的耶律休菱小脚一跺,拧腰走了。
还没闹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杨荣望着她的背影发了好一会呆,心里嘀咕着:“你有心上人,关我屁事?怎么又成为我了?这年头,还真是走着路,不小心头顶上都能盖顶黑锅下来!”
见耶律休菱渐渐走的远了,杨荣才耸了耸肩膀,小跑着追了上去。
只顾着追赶耶律休菱,杨荣并没发现,在他的身后,竟跟着两个汉人装扮的年轻人。
这两个年轻人身材都很魁梧,个头与杨荣差不了多少,但体格却要比他健壮的多。
望着杨荣跑远的背影,站位稍微靠后点的年轻人向身前的那个年轻人问道:“五公子,前几日若不是这小子捣乱,我们应该已经把耶律齐云的妹子给杀了,依我看,不如先把这小子给干掉!香小姐在酒泉之下,也能瞑目!”
五公子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对身后的年轻人说道:“要杀耶律齐云的妹妹,不过是一时起意,当日虽然杀散了那群辽军,你我的行踪也早已暴露,眼下还是不要多惹事端!杀死香姐的,是耶律休哥,如果能把他给干掉,将来战场上,我军也能少个强劲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