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妹跟着韩芙蓉娘仨个走到虎子面前:“俺就是认错了,人家不要俺,还有什么用?”
“你别管有用无用,你愿意认错吗?”虎子厉声质问。
“愿……愿意。”张小妹心里想有人从中调解说服秦明,口中吱唔着,声音低沉。
虎子知道今天的责任在张小妹身上,也知道他们夫妻感情深厚,有意放大声音给秦明以脸面,训斥张小妹说:“不看咱们是同学关系,我一脚把你踢到门外去!你知道秦明有多么爱你吗?!他为了你,放弃了自己的理想,不顾前途,不顾一切。这种对爱的付出,代价是巨大的。你不知道珍惜,随便怀疑,伤了一个男人的一颗真心。搁在我身上,心里也难过万分。滚!回去家照顾张婶和闺女去,听候处置,别在这里让我们都不愉快!”虎子放低声音说,“到家里多说几句好话,哄哄秦明。别憨!”
在场的大部分成年人都知道,虎子把张小妹打发走,是为了做秦明的工作。
“到一边站着去,我不要你们拉,我自己去!自己兄弟,他能吃了我?”秦明再三再四甩开两个嫂子的拉扯,自己走了过来。“虎子,咱们都希望自己的身边有一个好女人,你我都得到了。可是,我的女人张小妹最近变态,老是疑神疑鬼,怀疑我外面有其他女人,我没有,我对她仍然是一心一意。自从郑婶和落地弟弟死了之后,花月容和长青叔支撑这个家庭不容易,难哪!耕耙撒播,收割拉打,长青叔年龄大了,身体又不太好,全靠花月容一个人干。别说她是个女人,就是男人也会被累垮的。虽然咱们的哥嫂兄弟和弟媳妇们有时候也帮着干一点,但那只是杯水车薪,解决不了根本问题。每人家里都有一份地,都有一份活,并且都赶在一块。花月容和长青叔怎么会同意抱住自己的、损失他人的呢?就这样,花月容轻活重活一肩挑,所有的问题自己扛。有时候累得倒在路旁起不来;有时候渴得嘴冒烟;有时候饿得头发晕;有时候困得如死人。咱大秦庄的人心善,大多数都是好心人。谁个见了谁个帮,谁人见了谁人助。一切的一切,一桩桩,一件件,花月容是个有心人,每件事情都记在心上。她知道感恩,对每个人的帮助都没有忘记。我和忠良哥及其他兄弟见到后,都很同情,能帮的我们尽量帮。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人多嘴杂,说什么的都有。有说我们想占花月容便宜的,有说我们自找苦吃的……我们顶住了这些闲言碎语的压力,该帮的仍然帮,尽到了我们当哥弟的心意。可是,早早晚晚照顾老人和孩子,我们无法上前,只能有花月容一个人去照顾。为了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我和忠良哥商量后,打算为她招夫。首先考虑到的是嫂子雒安杏的弟弟雒安静。出乎意料的是,傻妞妹妹爱上了他。尔后,我们到三河村找到了杨振东书记给她介绍,才认识了现在的弟弟王明强。他们是很好的同学关系,结合在一块是再好不过了。我们为此庆幸,为此欢喜。可是张小妹心胸狭窄,鸡肠狗肚,为花月容质朴的纯正的感情起了疑心。你说她可恶不可恶!我能原谅她吗?她在身边,不是幸福,是烦恼。她离去,身边安静,更清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