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队长,别干活了,到公社参加会议。”太阳快晌午的时候,几个穿公安制服的人在崔良瑾的指引下,来到正在豆地里耪地的秦忠良跟前说。
“好。”秦忠良放下锄,跟着这几个人走了。
“马上晌午了,我做点饭,你们吃了再走。”王嫂对几个穿制服的人说。
“不吃了,会议紧急!”其中一个穿制服的人说。
“忠良,你早回来!我明天去走亲戚出礼(出份子)。”王嫂对已走远的丈夫喊。
“你别去了!在家给孩子做饭吃!”秦忠良回过头来,大声对妻子说。
“开会能要多长时间,还早回来晚回来的?”张小妹说王嫂,“该出礼的,你明天去就是了?忠良哥又不是不会做饭给孩子吃?”
“你没听他说,不让我去吗?”王嫂说,“也不知道什么会议,这么紧急,连饭也不让吃就走了!”
“女人就是小心眼!又不是押赴刑场、生离死别,担心什么?”宝拴对王嫂说。
“王嫂!忠良哥吃过早饭干什么去了?”欢庆问王嫂。
“有事!”王嫂想了想说,“给大队送卖公粮的条子去了。”
“送卖粮食的条子,能出什么事呢?”欢庆疑惑不解,自言自语着。
“你们家的人才出事呢!咒人没有你这样咒人的!”王嫂听欢庆说的话不好听,不吉利,没好气地对欢庆说,“秦忠良哪点对不起你了,你这样恨他?”
“我说的话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欢庆解释说,“我是看崔良瑾的表情不对,其他几个人也不像是让忠良哥去开会的态度,才这样多想的。”
“乖乖!通知开会成群结队的!他们真是闲得没事找事干!有空给老子耪一会地,我也能歇歇!”棱头说。
“不对!他们不是找忠良哥开会的,一定有什么事!”棱头的一句话,提醒了宝拴,“都别干了,快回去看看!”
“快!叫秦忠良别去!问清楚情况!”大家都停止了干活,扛着工具回家了。大牛、宝拴、秦高、棱头、欢庆、拴儿、大棱和一些年轻力壮的青壮劳力,飞快地跑着,去撵和秦忠良一起走的几个人,只有熊猛,稳着步子走在几个中老年妇女的后面。
“队长被他们推上车拉走了,还打他!”几个割草回家的孩子说。
“是什么人?”宝拴问。
“几个穿……那样的衣服,还有一个没穿……那样的衣服……”几个孩子分不清穿什么衣服,只顾说。
“不错!一定就是那几个人!”秦高说。
“怎么办?”欢庆问宝拴。
“怎么办!”宝拴挠挠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直跺脚,“沉着!冷静!在没弄清楚情况之前,千万不可鲁莽行事。”
“那怎么办?”秦高迫不及待地问。
“为摸清情况,咱们兵分两路。你带两个人到大队找马书记或其他人问问情况,但不要问崔良瑾,他就是知道,也不会告诉我们真实情况。我直接到公社派出所,看看秦忠良在不在。下午三点,咱们在公社门前会合,说明情况后,再做决定。”宝拴说。
“行!我和欢庆、拴儿一块去,你和大牛一块去,万一有什么情况,也好有个照应。”秦高对宝拴说。
“事不宜迟,快走!”宝拴说着,几个人开始各奔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