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疼吗?”雒安幸心疼地问醒过来的丈夫。
“不疼。你们使劲打,出出气,不怪你们,是我自己作的,自作自受。原谅我,我的好媳妇,我以后一指头也不碰你了,好好对待你和孩子,跟我回家吧!”秦磨道挣扎着坐起来哭着抱着妻子说,“房子,爷们、弟兄们也帮咱盖好了。”
“嗯。”雒安幸看到了丈夫的诚意,答应跟他回到安徽宿州市的大秦庄。
“洗洗吧。”雒安幸的母亲端来一盆温水放在女婿面前说,“夫妻间在一块过日子,吵吵磨磨、磕磕绊绊的时候也有,但是不能不把媳妇不当人看,说打就打,往死里打呀!”
秦磨道推开媳妇,也没忙着洗脸,向前爬了两步重又跪到岳母面前说:“妈,我一定改,以后决不再让她受半点委屈。”
“起来吧。”岳母见女婿真心实意改过,拉着说,“我们家人只给你这一次机会,再犯以前的老毛病,别怪我们山寨的人心狠手毒!听着没有?”
“谢谢妈、爸和弟弟,我会加倍珍惜你们给我的机会,彻底改正错误,不光照顾好安幸和孩子,你和爸我也孝敬,经常来看望你们,给你们多带些山里没有的东西,改善改善你们的生活。”磨道说完才在媳妇和岳母的搀扶下,慢慢站了起来,捧水洗血。
疼闺女就疼女婿。一点不假。雒安幸的父亲刚才看见秦磨道那个气劲,真想松开儿子的手,用扁担砸死他。可是,当他看到女婿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真诚悔过,女儿又是那样情深义重时,是又疼又恨哪!疼,不该把女婿打得这么重,连走路都困难,嘴鼻出血,满身肿胀;恨,是秦磨道你不该把我女儿不当人看,关她、锁她、虐待她;恨和爱交织着。他瞒着儿子走到近邻的家里,借来了酒和菜,让妻子把菜炒炒,一家人边喝酒边说着对以后的要求和希望。
“把酒瓶给我,收起来!给他九(酒)喝,还给他十喝呢!”雒安幸的弟弟雒安静余气未消,从父亲手里夺过酒瓶说,“没撵他滚蛋就不错了,还喝酒吃菜的像个人样!对他这样禽兽不如的东西,有饭喂狗,都不要给他吃!”雒安静说着,连桌子上的菜也端了过去。
雒安静的举动使秦磨道很尴尬,但他还是赔礼说:“我知道以上做错了,以后绝对不会虐待你姐了,我向你和两位老人保证。我不喝酒,也不吃菜,你拿过来让爸喝两盅暖暖身子,解解乏,行吗?”
雒安静理也不理。
雒安幸看到这样情况,不愿意了,对弟弟说:“安静,想把你姐夫饿死在这里吗?快把酒瓶拿过来,把菜端过来,咱们姐弟俩陪父母喝两盅,我们明天就回去了。我知道你疼姐,姐也疼你,你今后有什么困难,我们一定帮助你解决。”
“就你信他的鬼吹灯(指不诚实的瞎话、谎话)!山难改,性难移。他的本性能改吗?再像以前那样对待你,怎么办?”雒安静站在磨道身后对姐姐说,“我真想一酒瓶砸死他,到阎王爷那里报到去!”雒安静用酒瓶在姐夫的头上轻轻地点了几下。
“给我!”雒安幸从弟弟手里夺过酒瓶说,“他真不是想改的话,大秦庄的那些兄弟们、姐妹们,也不会帮他把房子盖上的,咱们一家人把他打成这样,他不是也没说一句怨言吗?相信他能改好,人是会变的。”
雒安静又训教了秦磨道一通,才把菜重新端到桌子上。一家人吃喝完毕,铺床休息。
安顿好老人后,雒安幸从弟弟屋里找来衣服,端水让丈夫洗过换上,才开始休息,他们相互诉说着思念之情。一场即将分崩离析的姻缘重又结合到了一起,避免了未出生孩儿以后有母无父或有父无母的悲剧。
婚囚秦磨道会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爱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