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众人,面对丈夫,面对新郎新娘端杯站在面前,张小妹十分后悔,无言以对。
她表情悲切,泪水满面。
哭,不是她的性格;逃,不是她的作为。
眼下,迫在眉睫的,就是应对。
“月容妹妹,请原谅!嫂子不该往歪处想,错怪你和忠良哥他们几个男人了。喜庆的场合,我说了不该说的话,扫了大家的兴。我罪该万死,不可饶恕!我愿意接受批判,彻底改正!”
“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花月容握住张小妹的手,亲热地说,“嫂子,你常说‘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有什么怕人议论、说东道西的绯闻呢?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事实会证明一切的。你和秦明哥的好心和热情,我感谢都来不及呢,怎么会怪你呢?你对秦明哥爱得太深了,情义太浓了,我要以你为标准,为榜样,向你学习。接受我和王明强对你的敬意,喝两盅酒吧!”
“喝!接受你们的心意。”张小妹自知自己出口的话伤了花月容和王明强,真相大白之后,悔恨交加,接过王明强递过的酒,一饮而尽。
“嫂子吃点菜。”花月容用筷子夹了两块肉,送到了张小妹的嘴边。
“吃!”张小妹张嘴接了过来,咀嚼着。
被扫了酒兴的调皮和捣蛋两个侄子嚷嚷说:“她大吃大喝的,怪舒服哩!拿个馒头把嘴给她堵上,看她还敢不敢搞陷害了!”
“不行!把嘴堵上憋死了,谁和秦明叔同房?”淘气接过来说,“别让她吃多了屙屎臭人,多灌点酒撒尿浇地去!”
“你们这些孩子,对长辈不孝敬不说,还变着法子整治。光叫喝酒不让吃菜,喝多了变成尿,撒在什么庄稼上不得蜇死?是能当药用治虫,还是能提高产量?!”大棱笑眯了眼,“让她多吃多喝,把肚子撑大点,给孩子留点自由活动的空间……”
“你们说的都不算数!”吴香美阻止着,“万一孩子跟着酒精中了毒,怎么医治?!为了确保她们母子或是母女的安全,不能让她多喝!”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笑着,充满欢乐。
看到现场的气氛,秦忠良手拽着王明强的手腕说:“别再让她喝太多了,出洋相。知道错了就算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让她对大家说,今天做的对不对,怎样挽回影响,怎样挽回和秦明的感情。”
“她一时误会,也是出于对秦明的爱意。大家知道事情的真相就算了,也没造成什么影响,挽回和道歉的事情,一律取消。大家继续喝酒,她和秦明之间没有鸿沟和裂痕,自然会好起来的。夫妻没有隔夜仇嘛!”王明强表示理解和原谅。
张小妹窘迫万分。
对于妻子今天的表现,秦明事先毫无察觉,一无所知。媳妇一如既往、天衣无缝的隐蔽,没有露出一点蛛丝马迹。
秦明让她参加花月容和王明强的婚礼,她说求之不得,把跟路的闺女交给婆婆带,自己也要参加,以表示对他们婚姻的重视;秦明让她在席间说几句祝福庆贺的话,她满口答应;秦明让她少喝酒,她说记住老公的交代:少喝酒,多吃菜,够不着,站起来。幽默的话语逗得秦明发笑。
万万没想到的是,在人场上,她竟不守诺言,擅自做主,随心所欲,满口狂言,怀疑加猜想,诬陷加攻击,几乎到了丧心病狂、令人发指的程度。
始料未及的是,秦明想借助男人的威严压一压,控制一下,没想到适得其反,她却倒戈一击,把矛头转了过来,刺向秦明。以死相拼的撞击,不是恁么多人及时抱住,将是两败俱伤的结果。秦明气和恨顿生,火气越来越大,不说是怒发冲冠,也算作是气冲牛斗,就差肺没被气炸了。愤怒的眼神冒着火,紧咬的牙齿,发出声。对这样一个疯狗一样的女人,秦明束手无策,气愤至极。他想砍死她,摸不着刀;他想勒死她,摸不着绳;他想砸死她,找不到锤;他想药死她,没有药瓶。
秦明气得青筋直跳,眼前发黑。兄弟劝说无效,秦明气得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