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照北呛回去,“干嘛?他说等夏青夏青就得过去啊?”
“你!”
乔宵宇终于知道关照北为什么能跟夏青玩到一起去,臭味相投,一样的不讲理。两人才第一次见面,也不知道怎么的,气场就是不合。“回去告诉乔熠城,青青宝贝跟他没关系了,少来马后炮。”
关照北毫不客气。乔宵宇冷哼,“怎么没关系?她怀过我哥的孩子,暗恋我哥十几年,说断就能断?”
关照北嘿了一声,“你们还给脸不要脸是吧?还暗恋乔熠城十几年,哪来的自信?我跟青青宝贝还正儿八经谈过恋爱呢,我还是她初恋呢,乔熠城比得了?”
乔宵宇:“她嫁给过我哥。”
关照北气定神闲,“然后呢?你们怎么对她的?孩子没了,乔熠城把她逼成什么样了?”
乔宵宇哽住,他哥对夏青也没关照北说得这么差吧。“夏青,我哥有话要跟你说。”
乔宵宇把目标放在了夏青身上。夏青表情淡漠,“我累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说完,任由关照北揽着自己,越过了乔宵宇。乔熠城坐在车里,点第二根烟的时候,看见关照北和夏青一起出来,不知道关照北说了什么,夏青说不上高兴,但一脸轻松。乔熠城有一瞬间,很想冲下去,拉开车门,拽住夏青。问问她暗恋的事是怎么回事,但真是心虚到了极点,让他觉得他再上前一步,都是对夏青新生活的打扰。他很想跟夏青说,你想怎么对白映溪,他都不管了,他更想说的是对不起。可一根烟燃尽,视线里早已没有她跟关照北的身影,他还是开不了这个口。乔宵宇从另一边坐上车,“哥。”
乔熠城嗯了一声,情绪不佳。乔宵宇也一样,以前他觉得他跟夏青之间顶多隔了个乔熠城,现在觉得夏青身边人太多,多得他排不上号。这个世界上,有人会喜欢上哥哥的前妻吗?太荒唐了,真的该到此为止了。乔宵宇仰面,笑容苦涩,“哥,我想回国外了。”
乔熠城抽烟的手一顿,扭头,“你不是想接你妈来京城?”
乔宵宇摇摇头,扯出一抹笑,“这边事太多了,我还是去国外潇洒吧。”
乔熠城想说些什么,让他留下来,乔宵宇亲妈这几年身体也不好,乔宵宇这次回来,一部分原因也是他妈想回京城养老。“好,我安排。”
乔熠城说,他现在心里太乱,分不出来多余的心思给他。“回去也好,这边太乱了,等安定了再来。”
这是乔熠城今天晚上说的最后一句话。乔宵宇满眼担心,他尚且有路可退,可乔熠城呢,发生什么,都要一个人撑着,退也不能退,逃也不能逃。“哥,你也给自己放个假吧。”
乔熠城没说话,望着窗外车流疾驰,万家灯火,没有一盏是属于他的。哦,曾经也有一盏灯火是为他亮的,他和夏青结婚的时候,夏青常常在家里等他。只是,他再也看不到那样的灯火了。-安置好白映溪,颜洛送寻岚回学校。“洛哥,我哥还会回来吗?”
寻岚憋了一晚上,终于问出了这句话。颜洛声音依旧冰冷,“最少一年。一年后能不能回来看他自己的本事。”
寻岚眼中的哀伤一闪而过,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你可以去庆城看他。”
颜洛安慰道。寻岚摇摇头,独自忍下了这份思念。颜洛也没再多说,他心里想了另一件事,虽然没人注意到他的情绪变化,可他就是控制不住地去想。他生下来就被转卖,会不会他的母亲,也像宋曼丽一样,是被拐到大山里的可怜女人,因为觉得他是耻辱,所以就把他卖了。这么一想,他心里多了几分轻松,也多了几分沉重。“洛哥,你在想事情吗?”
颜洛思绪被打断,有些不爽,“别瞎打听我的事。”
寻岚立马乖巧闭嘴,过了一会儿,她无意提起,“对了,白映溪她妈妈,是在哪里被拐卖的?”
颜洛突然有种拨云见日的感觉,根据资料,宋曼丽是去云城旅游的时候被拐卖的。云城,又是云城,颜洛觉得自己有必要再去一次。-他们的车在路灯下一闪而过,完全没看见后面一家饭店里,夏景川喝得烂醉出来。赵曼孜踩着高跟鞋,承担了他全部的重量,嘴里不停,“为什么又喝这么多?夏景川,你的肝还要不要?”
夏景川傻笑,“曼曼,别生气,等我把碧泉山庄的项目拿下来,我就娶你。”
赵曼孜一点也没有被求婚的喜悦。如果夏景川有钱,他一定会给她一个世纪婚礼,也会把最好的都给她,赵曼孜也可以坦然接受。可现在夏景川,没车,没房,要赡养父母,还要承担夏婷婷国外的学费,她怎么能增加他的负担。“夏景川,你给我听好了,不管你有钱没钱,我都会嫁给你。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怎么样我都认了。”
“不行!”
夏景川一甩手,一把推开了赵曼孜。他喝得脸通红,颤颤巍巍比了个八,“我告诉你,你再等我两年,就两年,我绝对能像以前一样,乔熠城跟夏青的婚礼你见了吧?我保证,我们的婚礼比他们还要盛大!”
赵曼孜有些烦了,“你为什么总觉得没有钱我就不嫁给你了?夏景川,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是无论你做什么都意气风发的你!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夏景川抱着巨大的广告牌,闭着眼睛酣睡,嘴里念念有词,“我要挣钱,我要给曼曼买大房子。。。。。。我不能让曼曼跟我过苦日子。。。。。。”赵曼孜听着听着,心力交瘁,眼泪无声流下,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等明天一早,她跟清醒的夏景川又会因为这个话题吵架,日复一日,每天都在重蹈覆辙。“景川,走,我们回家吧,回家再睡。”
她擦了擦眼泪,哄着夏景川从广告牌上下来。载着他回家,撑着他上楼,给他拖鞋,擦脸,脱衣服,这些事已经成了习惯。赵曼孜一边哭一边想,她现在一定像极了一个无怨无悔的家庭主妇——她曾经最看不起的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