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揪着子贡和申枨,对他们说道:“快,下车与我一同向蘧夫子施礼。”
子贡初时还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可他转念一想,立马明白了宰予肚子里翻得到底是什么坏水了。
“子我,真有你的!过二人则轼,三人则下,蘧夫子这种知礼君子,这下子想不停车都不行了。”
他们三个来到道路旁,恭恭敬敬地朝着蘧伯玉的马车俯身施礼。
果不其然,原本端坐车上的蘧伯玉看到他们三个行礼,立马开口吩咐道。
“停车。”
随后,老头在御者的搀扶下晃晃悠悠的走下了马车,直到站定后,才规规矩矩的向他们还施一礼。
蘧伯玉行完了礼,正想转身离开。
可宰予哪里敢放这位长跑冠军登车,今日若是不见,蘧伯玉回头又跑了怎么办?
他赶忙开腔道:“我特地从鲁国前来拜会,很希望能把名字通报给您。”
子贡和申枨也急忙帮腔:“我们也是如此。”
蘧伯玉听到这话,一捋白胡子,奇怪地问道。
“三位是从鲁国来的君子?我有幸能得知三位的名讳吗?”
宰予等人赶忙回复。
“宰予。”
“端木赐。”
“申枨。”
蘧伯玉虽然不知道申枨的名号,但宰予和端木赐他却是听说过的。
且不论宰予大败齐军的事迹,单是这两年他和子贡发行书籍的成就,就足以让蘧伯玉闻听过他的大名了。
“唉呀,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见到三位君子!你们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宰予笑着回道:“我遇到一件难事,而您又是天下间德高望重的长者,所以希望您能替我解惑。”
“难事?”
蘧伯玉皱眉微微思索,联系到最近鲁卫两国发生的大事,顿时将宰予的来意猜了个七七八八。
他谦虚的俯身行礼道:“德高望重实在愧不敢当,但我生活的年岁的确比较长久了。如果您愿意聆听我的人生经验,我也很愿意将它述说给您。”
宰予一听到蘧伯玉愿意传授人生经验,顿时有了种出使卫国成功率加一的感觉。
他连忙问道:“我的国家遭逢大旱,又在今年遇到兵灾,所以我国的国君便派我去往国外购买粮食。
现在我将要去拜见卖家,他曾经被我的同僚羞辱,他对于那件事一直难以释怀,而他的性格也让人感觉难以琢磨。
我可以运用强权的手段威压他,强迫他将粮食卖给我国,但这样一来就会加深过往的仇怨,以致于无法化解。
可如果我不用这样的手段,又担心不能买到足额的粮食,这样就会使得我国西部的百姓遭受饥饿,而我自己也会因此招来罪责。
以您来看,我该怎么办呢?”
蘧伯玉是个聪明人,他当然明白宰予的意思。
只不过碍于两人的身份,大家都不能明说,只能互相打哑谜。
蘧伯玉只是回道:“您难道没有听说过螳螂的故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