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悦姐姐了呗。”文静掩嘴一笑。
李小姐气的要死,小脸几乎挂不住!章栖悦!初慧殿时就讨人厌,现在一样讨人厌,有什么了不起的,十三殿现在都不愿意再提及她,她还有什么好得意!
以后十三殿下当了太子,想起章栖悦怎么奴役他还不让章栖悦好看!她现在也算是给十三殿下报仇!说不定十三殿下还能想起她是谁!
想到这里李小姐脸上闪过可疑的红晕:“说什么都没用!逞口舌之快!尉迟小姐三岁习舞,鼓舞更是她的绝学,曲风之多让教坊的姑姑都自叹不如,你还是不要给世子丢脸,赶紧回家!”说完,李小姐高傲的转身就走!
章栖悦没理会她,转身奇怪的问万静:“我看起来像不学无术的人吗?”她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通好不好!就算是以前,她也是会的,虽然不擅长但陶冶情操绰绰有余。
万静站定,认真的打量悦姐姐,悦姐姐非常漂亮,肤如凝脂,眉目如画,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的看着仿佛都能把心揪起来,这样的容貌,很容易让人忽视她的能力,或者人们根本不愿意讲她想的完美。
万静使劲点点头:“嗯,恩,恩。”何况姐姐还不喜欢与人交往,姐姐的那点箭术都快被说成孔武有力没有智慧了。
章栖悦苦笑,点点她的小鼻子,而后义薄云天的道:“好吧,我就让她们见识见识,什么是实力。”
“好耶,悦姐姐最棒了。”
……
忠王府前院非常热闹,花团锦簇的露天宴会,歌舞升平的教坊艺技,统筹交错,美酒佳肴。
男人们按照品级坐着,有的品足歌舞、有的说着闲话、一派相谈甚欢的景象,仿佛谁也没有结交皇宫新贵、来攀龙附凤的意思。
但如果细看,人们的目光多多少少会聚集在前排的十岁皇子身上,然后露出深思和赞叹的颜色。
九炎落品着果酒与瑞枫叶坐在一起,面容平静,神色如旧,他不多话亦不降尊纡贵的结交周围的大臣,仿佛对即将到手的高位没有想法。
瑞枫叶喝口茶,示意九炎落看宴席左下角的位置,缓缓的道:“那人是今年的新科状元,很有文才,皇上点了翰林,皇后也十分中意他,想把长公主下嫁,不过他好像不慎喜欢,没有当场接旨。”
瑞枫叶说完,笑着跟身边的寒暄,好像没有跟九炎落说什么。
九炎落品着酒也好像没有听见,不曾往那里瞟去一眼。
“十三弟似乎对歌舞不慎感兴趣。”坐在九炎落身侧的十皇子九炎端荣是皇后派系皇子,并没有以九炎落为中心的不满和不甘。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太子出事时,他们同样慌张,现在好不容易十三弟入了皇上的眼,能拉拢他再好不过。
滔天富贵和有没有命享之间,自然选择做位逍遥王爷:“十三弟若是觉得没意思,忠王府的名戏也是值得一观的雅事,听说整个燕京的戏院加起来也不如忠王府养的名角多。”
唐炙闻言,立即来了兴致:“那是,章栖悦喜欢听戏,瑞哥敢不养吗?他唯恐自己养少了得罪未过门的夫人不理他,独守空房,哈哈!”
众人闻言忍不住一阵打趣瑞枫叶。
聚在他们这一边的都是年龄相仿的人,跟瑞枫叶也有交情,有人起头自认也敢打趣一二。
九炎落摩擦着手里的杯子,没有参与其中,悦儿喜欢听戏在燕京不是秘密,瑞世子为其搜罗各地戏子更是一段佳话。
唐炙见瑞枫叶没有不悦来了兴致:“我也好久没见章大小姐了,自从她不去初慧殿,就跟大家闺秀似的不出门,我可是他的徒弟呢,改天,改天把章大小姐带出来咱们聚聚,现在就这么藏着,以后成了婚我更不是见不到了。”
这一句无人符合,毕竟跟章小姐的交情不再那里,唐炙能说别人不能。
坐在对面的权书函听到他们提及章栖悦,看了过去,章栖悦确实很长时间不出现在人前了,燕京虽然有关于她的传闻,但多是传闻。
瑞枫叶无奈的看唐炙一眼:“你就省省吧,栖悦前几天确实提到你了,不过是你去逛过风流之地后。”
唐炙立即闭嘴:“今天天气真好,看歌舞,歌舞,不愧是燕京教坊排练的果然美不胜收,呵呵,呵呵。”
话题被代开,没人敢揪着章栖悦的话题不放,尽管很多人好奇当年的小姑娘如今会出落的怎么漂亮,但,熟悉瑞枫叶的人都知道他很宝贝他的小妻子,没人愿意因此得罪他。
九炎落见话题不落在悦儿身上,目光若有若无的看了眼今年的新科状元,他拒绝皇后,是怕将来无缘内阁,毕竟驸马的身份有时候会阻碍人的脚步。
可皇后娘娘既然看上了,他怎么能不为皇后娘娘分忧。
九炎落执起玉质的酒杯,刚触碰到嘴角,一丝微不可查的琴音传入他的耳朵,让他瞬间一顿,相隔多年,他亦能听出悦姐姐肆意如风,孤高亮洁的指法,仿佛天生带了几分纯净,清透如水,缓缓流淌,滋养万物,润物无声。
瑞枫叶目光一顿,眼里闪过一抹疑惑,内院他也请了伶人,怎么会有悦儿的琴音传出?
瑞枫叶不动声色的招来管家让他下去看看。
内院中,八角亭台前的场地外,尉迟解语如一只彩蝶,飞舞在万花丛中,轻灵柔美。
抚琴的章栖悦却更加空灵,仿佛吸尽了满园的春景尽情挥洒在她的琴指间,如墙头冒出的新竹,碧玉编织的彩旗,在她轻挑慢捻间,仿佛雨水清洗了世界波光粼粼一片清透,润物无声的琴引种,让初春的寒意汇集音符,吹满花海,丝网在花丛中隐匿,活跃的滋长声跃入耳朵。
让人不禁嗔怪梦境太浅,难以记清,初春的美好画卷。
在场的人们无不被其行云流水的琴技吸引,尉迟解语也成了她琴下的一部分,但可惜只是薄薄的一笔,让人轻易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