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顿时变得空荡很多。
叶明沁心莫名一缩。
明烛和天南的神色都很正常,显然不是第一次看见了。
衣襟散开,连慎微放在怀里的帕子也掉了下来,风恪顺手捡起来想放在一边,却忽的皱眉,“嗯?”
一丝极淡的血腥味。
他学医二十多年,鼻子很灵,即便现在室内都是酒味,风恪还是精准的捕捉到了血腥气。
风恪以为是前几天最后一次放血的时候,连慎微手臂上留下来的伤口还没好。现在正在发热,万一伤口也感染了就更不好了。
最后一次放血左边手臂找不到地方了,就浅浅的在右臂上割了一刀。
他一时间顾不得别的,赶紧放下了帕子,把连慎微两边的袖子都小心挽了上去,叶明沁的视线回避了一瞬,随即顿了下,看了过去。
这一眼,她心神骤乱,甚至顾不得别的,猛地往前一步,失声道:“这伤?!”
青年露出来的那截手臂中间,正缠着干净的纱布,绑的很结实。而其他没有遮住的地方,包括另一只手臂上,一道道全是疤痕。
新的,旧的,或大或小,或深或浅,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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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一些犯人在刑狱凌虐之后的痕迹,仔细看,却都是割出来的刀伤。
风恪把纱布解开,发现上面果然有零星的血色。
明明都结痂了怎么崩裂了?
他视线往下一移,在连慎微右手手腕处发现了磨痕和勒痕。
这家伙之前绑了什么东西在手上?
他隐约猜到可能和景成帝有关系。
简单在伤口处覆上了点药,换了干净的纱布把手臂和手腕全缠了起来。风恪拧了拧沾酒帕子,擦着连慎微另一只手臂。
天南见状:“风先生,我来吧。”
他有经验,一般这种情况,主子要断断续续烧到第二日傍晚,烧才会有退的迹象。
风恪给他让了个位置,“你跟明烛两个记着点时间,每隔一个时辰叫我给他扎针。”
明烛:“明白。”
“叶大人出来吧。”
风恪离开之前把窗户关上了,他站在门口,等叶明沁站在他身边的时候,才开口,“看见了?”
叶明沁眼圈有点红,声音依旧很冷静。
“求先生告诉我,义兄究竟怎么了。”
明明看着已经比之前消瘦一些,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还算看得过的消瘦,其实已经是义兄用布料尽力掩饰的结果了……
她离开摄政王府之前,义兄还好好的。
还有手臂上的伤,她侦破过不少案子,也知道那些痕迹不是一朝一夕能留下的。
风恪沉吟片刻。
大多数情况下,他愿意顺着连慎微的意思来。如果今天这家伙醒着,绝对不会让叶明沁知道自己的状况。
风恪真的替连慎微觉得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