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
“那你行你上,我倒是要看看你这咸阳甘家的分家是个什么下场。”
而那人却是哈哈一笑:“你怕不是在襄阳遭人吓破了胆。”
“嘿。”那襄阳的豪门一拍桌子:“这不丢人,既身为家主自是要与大局为重。”
这襄阳的豪门当年可是亲眼看着宋北云一日破襄阳,然后又将襄阳刺史全家及其党羽坑杀于城外,就是现如今城外那个诛邪碑还伫在那里镇压着数百怨魂。
他不怕?他怎么可能不怕?见识过宋北云能耐的人,谁不怕?看看今日到场的有江城豪门么?别说那些名满天下的豪门,就连一些他们看不上眼的暴发户都不敢前来。
谁不怕就让他去跟宋北云那个煞星对着干啊,反正最终也不过是满门抄斩的事。
“行了。”冯会轻轻抬起手:“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还如孩童一般争执,也不怕让人看了笑话去。”
千年老贵族的威力就是大,他一抬手下头立刻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往他的方向,大有唯他马首是瞻之意。
“冯老,您的意思如何?”
冯会也没直接回答,只是双手按在拐杖的杖头:“宋北云此人行事诡异,手段残忍。江城之事诸位都看到了,加之他手握重兵,与之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前日他来试探老夫时,意思便已是明了,若不与朝廷合作,他定是容不得我等。”
“冯老,您要想清楚啊,若是没了田地……”
冯会哪能不明白其中意思,这两天他几乎都没睡觉,想过了一切方法对抗,但却发现最终都是无济于事,要么现在改朝换代,要么兴兵谋反。但如今皇庭稳固,皇帝周遭都是其心腹护卫,等闲人不得近身,想要让皇帝暴毙,难度极大。
而兴兵造反更是给人火上浇油,就他们那些家底真的不够禁军打的,大宋已非当年的大宋了,作乱断无可能。
那如今的局势就已经很清晰了。反抗,田地家产保不住,人还没了。归顺,也许伤筋动骨,但人保住了,家也保住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件事毋庸置疑,所以到底该选哪条路,他们清晰的很。
往后大不了就重新经营便是了,总不至于被人砍了脑袋以儆效尤。
“我已发帖邀请朝廷的人明日赴宴,你等可千万莫要说些怪话。”冯会沉声道:“此番他们刚经历过一场刺杀,若是你等说些个不恭不敬的威胁话叫人当了真,你们觉得那宋北云敢不敢杀你们?”
下头无人敢反驳,往日那些放狠话者现在一个个都狼狈的很,怂恿人家一套一套的,放到自己身上时却是一声不吭。
当然是敢啊!那是谁?那可是宋北云啊,大宋开国以来就没见过这样的人,一路上趟着血水走过来的人,他不敢谁敢?
他们老早就防备过宋北云,但不管他们怎么抹黑,宋北云民间的威望却是越来越高,再下去只能造谣他要造反了,可他造反谁信呢?百姓不信,官家不信,光靠几个摇唇鼓舌之辈能成什么气候?
关键是他们可不是一次两次想离间官家和宋北云了,但谁知道这俩人是怎么回事,君不疑臣、臣不疑君,铁桶一块、下不去嘴。
而且本该被治罪的宋北云现在能出现在了这里,其实不正是说明很多问题了么?难不成要跟天下人说官家私下将宋北云放了?
开什么玩笑,那就是公开撕破脸了,连个愈合的机会都没有,能当一方豪强的可没有一个是脑子不好使的。
而只要他们敢撕破脸,宋北云就会立刻扑上来将他们的肉身骨血吸吮得干干净净,最后难不成还指望身边这些个废物去搭救不成?
这件事只有自救了,而既然冯家愿意搭桥,那就试试去接触一下也并不是什么坏事。
“我听闻宋北云贪财好色,你们谁家有漂亮女儿,此时不拿出来更待何时?”
一旁有人打趣,而这个玩笑显然不合时宜,现在往上献女儿,那不是等于直接告诉所有人自己要跟宋北云干了么?那可不就是叛徒了?
可谁曾想,就在这天夜里,好几家人居然在晏殊在江城的住处外碰面了。
然而这帮人的面厚心黑那是难以想象的,明明本应尴尬无比的场面,他们却互相当没看见一般的等待在那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