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轻声道:“铅笔。”
女孩讶异得低呼了声,虽然迷惑不解,但见着那个年轻人的冷漠态度,她便不再问下去。
她原以为自己在这种只有男人劳作的地方会有足够的吸引力,却没想到吃了闭门羹。
她第一次对自己的样貌产生了不自信。
萧云倒没有想得太多,不再看那女孩,问道:“马爷,咱大老板是哪个家族?”
马锦绣傻傻地望着自己的女人,两眼荡漾起欣慰的笑意,那张精致粉嫩的小脸怎么看怎么让人喜欢,能找到这么好看的女孩,自己真是祖坟冒青烟了,听到萧云喊自己才回过神来,轻声道:“淮阴谢家。”
萧云沉吟片刻,轻声道:“淮阴的谢家,都有些什么人物?”
马锦绣轻声道:“我不清楚。”
萧云摸摸鼻子,又问道:“大老板势力有多厚?”
马锦绣双目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女人的美腿,虽然这双美腿他已经品尝过很多次了,但每次见着还是会面红耳赤,轻声道:“势力多厚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谢家最让人觉得难以企及的是,在中央和地方都有人脉,在江南一带,没有哪个地级市敢不给谢家面子的。有次我跟着大老板出去应酬,见到宁州市长庞月明撇下了交谈正欢的一众贵宾,专门过来陪大老板喝酒聊天。”
萧云微笑道:“有意思。”
马锦绣眼神中透出小人物才会有的临渊羡鱼之色,轻声道:“这还是小事一桩,我听大老板的秘书说,白云人家这块地本来是张家昊天旗下的古道集团的囊中之物,结果却被谢家横插一杠,中途抢了过来,结果呢,张家是哑巴吃黄连,有苦水只能往肚子咽。”
萧云修长手指轻轻揉开眉头,微笑道:“豪门世家,果然非同凡响。”
马锦绣将视线转向兴建中的白云人家,幽幽叹息,轻声道:“可不是吗?”
萧云轻笑道:“马爷,你很羡慕这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滔天权势吧?”
马锦绣怅然叹道:“知我者,萧云也。”
很长时间闷不作声的马潼关已将那根中华烟抽到了底,掐灭后,笑道:“绣子,别一副望穿秋水的羡慕样,寻常人家有寻常人家的乐趣,一世龙门也未见得就能生活愉快。我始终记着云子给我讲的一句话:欲念,是创造的动力,也是罪恶的源泉。”
说着,他转头望向萧云,轻声道:“云子,是不是这个理?”
萧云微笑点头,轻声道:“知足常乐。”
马锦绣面无表情,仰头望着一幢已封顶的高楼,轻声道:“谁愿意这样仰望一辈子?”
他是个有野心的人,自然不满足于徘徊在金字塔中部,更不愿意停留在底层。
嫉妒,是不肯屈服于现状的人前进的动力,也可能是通往地狱的钥匙。
选择走向金字塔尖,是幸福的起点,还是痛苦的开端?
萧云轻瞥了他一眼,眼神深邃,微笑道:“问你们一个问题,行吗?”
马锦绣耸耸肩,表示无所谓,想再抽一根烟,见到时髦女孩微怒的眼神,便忍住了。
马潼关平时就特喜欢听这个年轻人说话,笑着道:“问吧,希望不会太难。”
时髦女孩本来一直在走神,听到这个奇怪的年轻人突然想问问题,便有了一丝兴趣,侧耳倾听着。
萧云嘴角微翘,一个很自然的微笑,轻声问道:“有一种花,只在白天盛开,花名朱槿;还有一种花,只在夜晚盛开,花名昙花,你们愿作哪一种?”
马锦绣闻言,闭目沉思而起,他受到了大老板的熏陶,想事情的时候喜欢闭起眼睛。
马潼关则未思考多长时间,轻声道:“我选朱槿。”
萧云微笑道:“哦?愿闻其详。”
马潼关轻声道:“我认为,花和人一样,都应该追求光明。”
时髦女孩在一旁皱着鼻子,轻声道:“那样你就看不到月亮和星星了。”
马潼关轻声道:“我宁愿在光明中死去,也不愿在黑暗中沉沦。”
萧云望向一直冥思中的马锦绣,微笑道:“马爷,你呢?”
马锦绣缓慢睁眼,轻声道:“我选昙花。”
萧云扬眉道:“哦?”
时髦女孩听到自己的男人选这个答案,满是好奇,眨着大眼睛等待着他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