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不是觉得惟妙惟肖?”许子衿笑得眸如新月。
“嗯,确实让我眼前一亮,我还真想见见这位设计者。”萧云微笑道。
“此话当真?”许子衿狡黠问道。
“这还有假吗?”萧云轻声道。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许子衿离开他的怀抱,做了女士提裙子感谢的动作。
“啊?”萧云有些讶异。
“这么大反应干什么?”许子衿白了他一眼。
“吃惊。”萧云似乎还是有点没反应过来。
他很少欣赏人,可这的设计的确深入人心,一般旅馆的地位就是临时住宿,无论你来自何方,无论你去往何处,提着繁重行李来到这,都只是短暂停留,所以很少有一些比较窝心的设计,有些小旅馆甚至就甘心做一个“操场”完事。
“你不相信?”许子衿扬着黛眉。
“有点,你这丫头除了会弹弹钢琴,怎么还玩起设计来了?”萧云微笑道。
“学呗,感兴趣的东西就多去了解一下,顺藤摸瓜,抓住主心骨,掌握其中门道,这样即便是半路出家,也能事半功倍,你们男人那些权谋斗争我想不透,但在心灵手巧的艺术方面,我倒是驾轻就熟。”许子衿轻声道。
萧云细细听着,瞥了眼言之凿凿的她,微笑道:“说得跟真是的,我差点就相信了。”
许子衿瞪着他,继而忍俊不禁,轻笑道:“真没劲,又被你看穿了。”
萧云微笑道:“语气语调已经控制得游刃有余了,就是表演的随意性上还差点火候。”
许子衿不屑一笑,纤指调戏着几根秀发,轻声道:“最近没出什么事吧?”
她平时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并不是她漠不关心,只是因为她了解这个年轻人。
有些人遇到困境时,会在你面前哭断衷肠,让你也跟着一起难过。
而有些人,却永远在你面前微笑如常,让你只见着阳光,忘了黑暗。
萧云就是这种人。
她知道,即便天快要塌了,他还是会乐观地告诉你,离天近了,是因为你长高了。
萧云微笑醉人,轻声道:“我能有什么事?”
许子衿纤手托着腮帮,打趣道:“比如说,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
萧云轻轻一笑,读懂了这妮子的眼神,尽管她已经将语气说得比较玩味了,但还是轻易泄露了那丝担忧,微笑道:“你真拿我当梁山好汉了?我没那闲工夫,再说了,如果真要拔刀相助,也轮不到我出手,现在热血青年可多了,一个招牌砸下来,就能砸死仨。”
许子衿做了个鬼脸,轻声道:“你觉得愤青爱国还是害国呀?”
“这得两说,有好的一面,也有不好的一面。国家国家,先有国,后有家,爱国没错。眼下我们国家迈的步子有点大,西方一些过惯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国家当然会眼红,我们需要一些愤青来给我们提个醒,西方列强亡我之心未泯。但这种爱国情绪不能激化,一激化就变成乾隆的闭门锁国了,一味的排外是极端民族主义,这不利于我国走向复兴。”萧云选了个折中说法。
许子衿若有所思,听的时候视线从未离开过萧云,眼神里的温柔不加以掩饰。
萧云好奇问道:“怎么,你高考还要考这玩意儿?”
许子衿摇摇头,走开几步,从床边拿过一份《宁州日报》,递给他。
这份报纸是机关报,内容并没有什么可看性,因为很多敏感话题都不能登出来,可今日这份却出乎意料,报纸头版头条赫然登着“美院学生冲冠一怒为丹青”,副标题写着“历史遗迹丹青巷可能会因商业用地而遭到拆迁”。
萧云看完,皱了皱眉头,陷入了一片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