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死他!陈仙爷说弄死谁,咱们就弄死谁!”武判官刚才眼冒金星,根本没听见前半截话,只听到了陈义山说“那厮到底神通广大……”,为表忠心,振臂大吼。
旁边文判官却悄悄的捅了捅他。
“老二你用笔捅我干什么?有话就说!”
文判官没吭声,又捅。
“你大爷的,就你有判官笔是吧?!”武判官大怒,准备回捅老二,却听见大城隍“咳嗽”了一声,颤巍巍道:“陈仙长的意思是,要我们帮忙,去灭掉颍神?”
陈义山颔首:“是的。”
“什么!?灭掉颍神?!”武判官惊得目瞪口呆,这才明白老二刚才为什么捅自己。
“要杀颍神?”牛头马面也哆哆嗦嗦的往后退。
“唔唔~~”黑白无常的舌头伸得更长了。
金枷默默的把枷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银锁也悄悄的锁住了自己的嘴。
“陈仙长诛杀小神君时轻而易举,难道还对付不了颍神?”大城隍幽幽的问道。
“我已经见过他了,自认是没有半点胜算的,所以才来求大城隍帮忙。”陈义山本着坦诚的态度,直言无讳。
“那陈仙长是高看我等了,郡府城隍在城神之中虽然也算不小了,可是比起八水正神,还是云泥之判,天地之别!不要说跟颍神为敌了,颍神就是不动手,只用香火愿力释放神威神压,我们就抵挡不住啊。呵呵……”大城隍苦笑道:“我等与颍神相比,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陈义山的心沉了下去:“那如果集合全郡一府六县的所有城隍,以及神官、神将、司公大神呢?”
“没用的。”大城隍摇头道:“县府城隍的神通与本府的神官、神将、司公大神相差不大,可你问问他们比起颍神来,可有一战之力?”
文判官说道:“没有,我们比起颍神,就如同三岁小儿对比成年壮汉。”
大城隍道:“至于我,算是七岁小儿吧。陈仙长请想想,在生死相搏时,十来个三岁小儿加上一个七岁小儿,能打得过一个成年壮汉吗?怕是一个照面,我等就形神俱灭了!更何况,颍神水府也有虾兵蟹将鱼先锋啊。”
陈义山沉默了。
自己还是太乐观了啊。
“那大城隍有办法阻止颍神水淹全郡吗?”陈义山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道:“可否报给京师首座城隍知道此事,然后施压给河神,让河神约束颍神?”
“这件事情,小神自然会上报的,但是,在颍神真的水淹颍川郡之前,没有谁能指责得了颍神,也没有谁能褫夺他的神职。”大城隍叹息道:“达到八水正神这样的级别,早就不是说动他就可以动了,除非是他犯下弥天大罪,而且罪证确凿!目下,是没有办法的,恕我等无能为力了。”
陈义山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想到了来请大城隍帮忙可能会遭遇推脱,却没有想到大城隍直接说无能为力,而且连上告都不可能起什么作用。
他嘶声问道:“也就是说,他不水淹颍川,就没有罪证,也就没有谁能管得了他。”
大城隍点头:“是的。”
陈义山愤然道:“等他水淹了颍川郡,罪证是有了,可百姓们呢?覆水还能收回去吗?淹死的人还能活过来吗?淹没的良田、庄园还能恢复原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