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底的天,燥热滚烫。
曹关却只感觉到了冰冷。
这感觉他很熟悉,是时常在景泽珩身上感觉到的冷意。
然而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只有沈梵音。
沈梵音眯了眯眼,视线在那母女俩身上转了一圈儿后看戏那个曹关:“曹哥,安排人接货。”
曹关不自觉的板起脸:“是,小姐。”
他没走开,侧身飞快的发了条信息。
他只是低了个头的工夫,那对母女便走到了沈梵音面前。
老的那个颤颤巍巍眼含热泪:“是音音吧?你这些年过得还好吗?这是你男朋友吗?”
小的这个战战兢兢轻咬朱唇:“音音姐姐,你怎么在这儿啊,爸爸一直很担心你呢,你……”
沈梵音打量着这如出一辙的白莲花表演方式,唇角缓缓向上扬起。
冤家路窄,不过如此。
她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
“聂宝儿,你还活着呐。”
霎时间,树上的知了都僵住了,气氛安静得诡异。
曹关握着手机的手僵住。
他与程野那个骚包不同,他的职责是护卫安全,所以他永远都是冷静的,敏锐的,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
可就是这一刻,他的心漏跳两拍,慌得一批。
他的慌张沈梵音没看到,她静立在门边,眼底涌上一层戏谑。
“我可是不会给演出费的,你们要不换根电线杆上班?”沈梵音嗤笑着建议。
聂宝儿的脸白了一瞬,她长得像她妈,又常年生病,温温柔柔弱不禁风的模样总是很容易勾起人的保护欲。
她下意识的瞥了眼曹关。
这男人长得不错,穿着也得体,瞧沈梵音与他说话的样子,应该是情侣关系了。
聂宝儿自然看到过网上的各色八卦,可打死她都不会信景泽珩那样的天之骄子会看上沈梵音。
他的眼睛那么好看,不可能是瞎的。
“音音姐姐,你别这样好吗?我们这么多年没见面了,坐下来好好说会儿话可以吗?爸爸真的很想你,上一次他去找你之后,回来大病一场……”
她娇弱的说着话,视线飘忽不定。
“你是指他上次找我拿钱给你换肾那一次?”沈梵音睨着她,低笑着打断她的话,“没要到钱,的确值得病一次。”
沈梵音的话就像一把锋利的刀,把聂宝儿为数不多的颜面尽数削成碎片。
瞥了眼聂宝儿颤抖的手指,沈梵音却没打算就此放过她,略感好奇的问:“现代医学如此发达了吗?做完肾移植手术的人气色这么好的可不多见啊。”
聂宝儿下意识的捂了下自己的侧腰,受气包似的小声说:“我没有做手术……”
沈梵音:“都需要肾移植了,不做手术还能出来蹦跶,你是在向我展示生命的奇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