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丞相,下官家中还有事,下次必当过府一聚,失陪了。”
叶尚书可没忘记当初是谁给自己出的馊主意,现在哪里还有心思去宁丞相家喝酒。
当初是想着,既然自己是礼部尚书,提一句选秀也无可厚非,可现在想来,自己却是被人当枪使了。
知道太孙殿下是个煞神,不敢自己来出这个头,就拿自己当这个出头鸟,这个账,叶尚书算是记下了。
宁丞相看着走远的叶尚书,阴沉着脸,真是废物,太孙说两句话就被吓成这个样子,要他何用,看来得想其他法子了。
宁侧妃其实很多年前就有让宁月谣做太孙妃的想法,所以才会接宁月谣入宫长住,而宁丞相自然是欣喜家中可以出一个皇后的。
布了十几年的局,却没想到被南褚安沅公主插了一脚,居然和亲嫁做了太孙妃,让宁侧妃和宁丞相都心有不甘。
但是也明白,和亲已经是定局,但是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只要宁月谣能入宫做太孙侧妃,那最后登上皇后宝座的就一定是宁月谣。
可如今就是没这个由头把宁月谣送入宫门,提选秀也是最好的法子,没想到会被太孙拒绝。
哪一个当权者都是后宫三千,而太孙才太孙妃一人,也实在是说过不去,选秀是承万民之希望。
就像当初给太子选秀一样,宁侧妃才顺利的做了太子侧妃,可谁能想到,太子却会早薨,真是世事难料。
宁丞相叹了口气,往宫外去,他已经知道自己在这个位置待不了几年了,一旦太孙登极,自己也差不多要告老还乡了。
若是不能在这之前把宁月谣送了后宫,那宁家的辉煌也会就此落幕。
宁家有三子,只是一个个都是不争气的,没一个能上的了台面,想到自己的三个儿子,宁丞相又叹了口气,都怪自己当初养歪了啊,现在只能把希望寄予月谣丫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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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城,你是怎么想的?”皇上由隋昭城扶着坐到榻上,问他。
虽然在朝上,皇上是一切支持隋昭城的,可是他也担忧子嗣问题啊,隋家到了隋昭城这代,就一个男丁了,怎么能让人不担心呢?
“皇祖父,孙儿可没纳妃的想法,您也知道,孙儿娶安沅不容易,所以孙儿不想让她难过。”
“可……可阿城,从古至今,哪里有帝王只有一个皇后的,你这样是不行的。”皇上被隋昭城说的话惊了一下。
后宫后宫,不仅仅是帝王的温柔乡,更是权力冢,自古以来,帝王都靠着后宫来维持前朝的平衡,不然一个男人,哪里真的需要这么多妃嫔。
若隋昭城真的只有安沅一个皇后,朝臣必然不满,世家大儒也会觉得不妥,更有甚者会觉得隋昭城惧内。
一个帝王惧内,可不是打大理的脸面吗?
“皇祖父,你无需担心,孙儿会处理好的。”隋昭城在接过安沅的手那一刻起,就决定了,此生非她不要。
“唉,阿城,你可有为安沅想过?你以为后宫只有她一个是为了她好吗?”
到时候,民间百姓定然会觉得安沅媚主,魅惑的帝王后宫空置,阻碍了大理皇室开枝散叶。
历史上哪一个被冠上了“祸国妖妃”的女人有好下场的,就像唐皇杨贵妃,哪怕唐皇再喜欢,最后不是一样落了一个尸骨无存的地步吗?
作为一个帝王,拥有权力的同时,也被权力禁锢着,这是无奈的。
“水可载舟,易可覆舟”,若是让百姓不满,被有心之人挑拨,激起众怒,那个时候,也许就不是隋昭城能控制的住了。
“皇祖父,孙儿知道,这样的想法在这个时候,甚至是大逆不道的,可是孙儿这心已经给了安沅,再没法子接受其他人了。”
既然做了这个决定,隋昭城哪里会没有想过后果,只是为了安沅,他愿意冒天下之大不韪。
“阿城,纳妃罢了,你若不喜,随便养着就是了,又没有人会逼你去亲近,和安沅讲清楚,安沅也会理解你的。”
皇上还是不相信隋昭城能摆平,犹记得当初太子也是不想纳侧妃,被百官一上折子,最后还不是一样纳了。
唉,自己也不是一个情种啊,怎么生的儿子孙子都是情种呢?可帝王家,最容不得的就是情种了。
“皇祖父,你是不知,安沅这人硬气的很,如今我与她好不容易缓和了些,若是此时我纳了妃,那她以后就再也不会用心待我了。”隋昭城笑了,想起安沅闹别扭的样子,还是欣喜的。
安沅这人,哪里是听的解释的人,若是侧妃入宫,今晚上隋昭城就能吃闭门羹,以后安沅的心门也不会再打开了。
隋昭城废了老大的功夫才让安沅对自己改观些,可不能因为这样子虚乌有的事情再毁了。
安沅就如一只乌龟,隋昭城待她好了,觉得暖心了,就伸出脑袋来,若是觉得隋昭城待她不好了,有其他人了,那分分钟缩回去,且打死也不会伸出来了。
“阿城,你就真的如此喜欢安沅这丫头吗?”皇上其实很奇怪,也不知怎得,自己这个孙子就这样对人家丫头情根深种。
安沅的确姿容出色,只是比她貌美且脾气又好的女子有的是,帝王家最不缺像安沅一样的女子,可偏偏隋昭城却要安沅,哪怕倾尽大理的兵力,也要逼得人家下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