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虽差,吼人的声音却不小,比起昨日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要好上许多。
我摇了摇头,“还是这般经不起激。”
他冷哼了一声,别开脸说:“你管我。”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还是这般小儿心性。”
他继续冷哼,“要你管。”
“昨日之事,我并不知情。”我褪下笑容,换上认真的表情,“你应该知道我和他不是同一种人。”
“他”自然是指周卿言。
杨呈壁动了动嘴,没有开口。
“如果说因为我你才更相信周卿言,情有可原。但周卿言要做的事情跟我并无关系,你应该也能分的清楚。”
他的喉结滚动了几下,最终转过脸,说:“我知道你和他不是一种人。”他抬头,认真的看着我,“我昨日非常生气卿言利用我,更气的是你跟他一起欺骗了我,可静下心来想想,你不是那种人。”他苦笑了下,“我一直都知道卿言聪明绝顶,原先想着要图什么便图吧,钱财之类的都是身外之物,却没想到他的心眼原来在我爹身上。我也没想到我爹以前竟然做过那样无耻的事情,导致我现在陷入这样的困境。以前他仗着那贱人是国舅的女儿就横行霸道,如今碰上了卿言,也可算是一物降一物,真是大快人心。”他说这些的时候眼里闪着真真切切的愉悦,一点都不像是玩笑,“那贱人是国舅之女又如何,还不是生不出一个孩子,还不是保不住她那如意郎君。”
我不想他纠结在这个话题上,提醒他说:“时间不多,走吧。”
“我不走。”
“莫非你在想,我放你走我必定要遭殃?”我挑眉,“别告诉我你不是这么想。”
他闪躲的别开眼,结结巴巴的说:“才、才不是。”
“天真。”我说:“你以为没有他的同意,我能来这里带走你?”
杨呈壁闻言眼睛一亮,“真的吗?”
“自然。”这句话确实不假,虽然是用程令的消息来交换,但毕竟由周卿言默许。
“卿言。。。。。。”他低低叹了口气,“如若可以,真想和他做真正的朋友。”
也只有他才会在经历了这样的事情之后还愿意和周卿言做朋友。“走吧。”
他起身,“那个,卞紫。。。。。。”
“跟我走就是了。”
他松了口气,又指了指墙角那人,“他。。。。。。”
唉,聒噪的拖油瓶。
我将齐扬弄醒,带着他们出了大牢。衙门不远处的巷子里停着一辆马车,我们到时卞紫从车内探出了头,接着捂着嘴低声哭了起来,杨呈壁见状连忙跑到她身边柔声安抚,结果便是惹得她哭的更凶。
“这样很好,不是吗?”齐扬难得正经了一回,“老爷在的话,是绝对不会允许少爷和卞紫姑娘在一起的。”
“走吧。”我对他说:“带他们走,走的越远越好。”
“好。”他郑重的点头,“你自己也保重。”
齐扬赶着马车出了巷子,杨呈壁和卞紫还探头在外看我,嘴里那声“谢谢”
听不到却看得到。我站在街上目送他们远去,直到马车渐行渐远,消失在视线之中。
“出来吧。”我在空旷的街上开了口,“不跟他道一声别吗?”
有人从身后走出,慵懒的说:“有缘自然再会相见。”
“是吗?”我淡淡的说:“我倒是希望你们永远不要再见面。”
他走到我身旁,笑说:“还真是有情有义。”
我没有理会他的嘲讽,“我带你去找程令的尸体,你放他们走,永远都不要再打扰他们。”
“永远?”他故作讶异,随即邪邪的说:“这样的话,程令的尸体可不够。”
我咬牙,抬头看他,“你还想要什么?”
“我要什么?”他挑眉,俊脸在月光下更显魅惑,“花开,我要你。”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休息一天,周五再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