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姻缘已定。
头发被他轻抚,他的掌心贴着她的头皮,拇指滑过她鬓边,指腹细细摩挲着太阳穴附近那块最软的肌肤,一阵微麻。
乌雪昭轻声道:“大家都求,臣女也只是随大流。”
桓崇郁淡“嗯”一声。
待她给自己待好了护腕,打量几眼,觉得还挺舒服。
又跟乌雪昭说:“离宫宴还有一个时辰。”
早得很。
乌雪昭的漂亮双眸,露出微讶的神色。
这是,要她在乾清宫待到宫宴开始之前吗?
一个时辰,够久的。
天子难道要……可那就不够了。
乌雪昭低了眸。
桓崇郁看着她垂下去的眼睫,轻声嗤笑。
他还没那么重|欲。
乌雪昭也觉得,自己好像把天子想得不知轻重了。
天子已穿好了出席宫宴的庄重衣裳,腰间佩着五彩络子,墨发高束,只待到了时候,便戴冠过去面见大臣。
若在此处折腾,便是脱穿衣裳也要耽搁不少功夫。
何况还有路程没算上。
那天子把她留在这里干什么呢?
乌雪昭抬眸,疑惑望过去。
桓崇郁端起茶杯,自斟一杯,敛眸说:“朕等你发脾气,气到朕了再走。”
乌雪昭:“?”
发脾气?
桓崇郁挑起凤眸眼尾,笑:“没听明白?”
他又重复了一遍:“朕要你——发脾气。”着重了最后那三个字。
天子一字一顿说话,施加的压力倍增。
乌雪昭还真把这事儿,当个事儿了。
她竟虚心地请教:“皇上,您怎么才会生气?”
郑喜若听了这话可得吓死再笑死。
满朝文武加皇宫里的奴婢们,最奢求的就是天子千万别动气……这位可好了,要在这儿求天子生气。
桓崇郁觑她一眼,淡淡反问:“你是觉得朕脾气很好?”
这可把她给问住了。
乌雪昭一时没作答。
说天子脾气不好,似乎冒犯。
说天子脾气好……老实说,也没多好,惩罚她的时候,下手也不轻,没少磨她。她到现在都害怕旁人再碰她的胸口了,总觉再被人碰,便不自在。
婢女碰也不行。
她自己沐浴的时候,也都尽量避开。
乌雪昭叹了口气。
很是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