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完全保密,除了当事人和你我之外,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可以么?”
郭振犹豫了一下,非常坚定地点头:“没问题。”
我再次拍了拍他肩膀:“放心,我就是防患于未然,没别的想法。”
郭振咧嘴一笑:“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么?”
我嘿然道:“胡说,我王二从没偷过……”
郭振大笑,拖着我去吃街头三块钱一碗的兰州拉面去了。
吃了东西,晚上回来,我进门发现我爸我妈都在,老两口表情很古怪地看着我在门口换鞋。
我被这两人看的心里发毛:“呃,两位领导晚上好……”
我妈看见我这被吓着的样,噗哧一乐:“行了,进屋再说。”
我进到客厅,我妈开口了:“行文,其实我和你爸以前就想跟你说这个事,那次你有事,后来你忙,就算了。”
我想起来了,那还是尚方闹出抄袭事件的时候,那天晚上本来有事打算问我,后来一连串的事一直到现在,我都没给老两口机会。现在应该是要么觉得事态严重,要么觉得终于得出空来了,非要跟我谈谈否则不能放心。我觉得是前者可能性比较大,因为我这个年纪已经开始显露出对女性的危险系数来了。
我在他们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双手平放于膝上,目不斜视,表情端正,态度严肃,一脸社会主义好少年的样:“两位领导说吧,我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虚心接受错误诚恳接受批评……”
“别耍贫嘴。”我爸这时候做出威风来了,“听你妈说。”
我点点头,不再说话,等着爹娘发招。
“行文,你和你小桐姐……”
我翻了翻眼睛,打断我妈的话:“我和小桐姐怎么了?现在公司上下大小事还不是我们一起忙?”
“你少打岔。”我爸一瞪眼,“让你妈把话说完。”
我做了个哆嗦的表情:“是是是……”
我妈没说我,继续说下去:“你和你小桐姐……你们是怎么打算的?”
我听出意思了,闷声没说话,装傻地看着两位领导:“我们最近赚了一笔大钱,正考虑怎么花。”
“这孩子,又打岔。”我妈说着就笑起来了,“赚了多少钱?跟我们说说?”
我一看有笑,心里最少有了底,腆着脸小声赔笑道:“也,也没多少……您二位先别着急喝水,我,我向你们汇报一下。”
我爸早就被我打击完了,直截了当地问:“能有多少?”
我战战兢兢说:“把,把钱都还了,还有差不两百多亿……”
我终于又一次用金钱问题成功地转移了父母的注意力,我知道这种事是个人听了都疯——好在之前俺们的成就已经给父母打了相对良好的预防针,终于没酿成两个因为金钱问题而崩溃的突发精神病例。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我给父母讲起亚洲经济危机,亚洲失业率大增等等事,讲起波澜诡异的金融投机事件,讲起亚洲几国首脑开峰会时焦头烂额地承认自己的经济体制有问题,讲起我们欲收购韩国第一银行……又一次讲得老两口目瞪口呆。
其实我就是还有一点小孩子做了坏事洋洋得意的心情,这种事不能跟别人说,只好找自己父母来炫耀。张小桐在电视上做讲演那一次全家人都看见了,但我们背地里搞货币投机生意就没几个知道,现在说起来,就把老两口惊得够呛。
说到底,这次危机就这么被我化解过去了,不过我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还是抽时间跟几个长辈们谈谈的好。谈话这种事对我来说自然是轻车熟路,尤其现在我赚钱,有了经济地位就等于有了话语权,长辈们自然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心里也就特别有底。
当然,这件事我还是得详细考虑一下,这么直截了当地说给他们听,多半会被轰回来……我还没活够。
我半夜偷偷给张小桐挂电话诉苦:“唉,想把人家养了20来年的大姑娘抢走真不容易啊……”
张小桐也不说话,就在那里吃吃笑。
熬过四月底,拍卖韩国第一银行的日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