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何之洲陈勋的年轻男人立马笑咧咧:“何之洲,你居然还认得我。”
陈勋是谁,何之洲初中同学。他以前读的是国际寄宿学校,当时他和陈勋都是个子拔得最快的男生。沈熹不是问过他以前做不做广播体操么?他以前和陈勋一块排在队伍最后面,基本都是站着不动,看着前面一群同学蹦蹦跳跳。老师看不到,他们也懒得做,后来他被教导主任抓到主席台带队跳。
但求婚不是,他从来没有想略过这个过程。
何之洲带沈熹回来,沈熹也不相信家里真有求婚钻戒这样的鬼话。她还是妥协了,如果何之洲真觉得钻戒意义不大,大不了回头她自己挑一个喜欢的,让他给她戴上也一样。
“沈熹。”何之洲叫她。
沈熹抱着换洗的内衣进浴室洗澡,转过头问:“何先生,有事吗?”
行,先洗吧。
何之洲让她先洗澡,只不过洗完澡的沈熹也没有交谈的心情,直接爬到床上睡觉,她还睡得特别嚣张,一个人霸占了大半张床,等何之洲来发现。
可惜半个小时过后,何之洲还没有过来。
然后是一个小时……
沈熹忍不住爬下床,走出来叫了一声:“何之洲。”
瞬间,室内灯光骤灭。
沈熹无措地立在客厅中央,很快露台外面亮起了一盏小灯,何之洲姿态挺拔地立在那片温润的灯影里,瞧着有两分灼眼。
“沈熹,过来。”他对她说。
沈熹呆呆地看着何之洲,她隐约知道一点什么,小步地走了过去。不过浪漫不是那么好整,她穿的少,何之洲又回到屋里拿了一件外套,临走前让她不要偷看桌上的东西。
沈熹笑了,保证不偷看。
何之洲回来,替她穿上外套之后,带着她面对面地坐在露台的小圆桌前。
沈熹拢了拢外套,已经善变地换了称呼:“洲洲。”今晚,她对何之洲的称呼从“何先生”变成“何之洲”,然后是她一个人的“洲洲”。
何之洲面前有一个纸盒子,沈熹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她保持好奇心,只不过瞅着何之洲的目光多了一丝期待。
何之洲咳嗽一声,问她:“沈熹,你小时候最爱玩什么?”
好多呢。沈熹回答:“旋转木马、套圈、过家家,还有抽奖游戏!”她记的这个问题,她以前就告诉过何之洲了。
何之洲说:“好,我们玩个抽奖游戏。”
沈熹点点头。可是会有奖品么?
当然有,何之洲用眼神肯定。他打开盒子,里面有许多卷着的纸条,什么颜色都有。过了会他说,“你最想要的东西在里面,你试试看,能不能抽中?”
什么她最想要的东西,她现在最想要就是钻戒了,沈熹说:“我不抽。”哪有这样求婚的,如果是“谢谢惠顾”怎么办?不要抽,不能抽!
“抽一张,试试吧。”何之洲说,清洌的声音有点紧张,也带着一丝恳切。原本的求婚计划泡汤了,临时弄出这个他也觉得很滑稽,但他的心情是一样的。
“好吧。”沈熹说,“不过我要一直抽一抽,抽到钻戒出来为止。”
钻戒……她居然说出来了。沈熹懊恼地蹬了蹬脚,垂下头。她老是那么心急,好像又把事情弄糟了。
哎。何之洲也抚额,只能笑了两下。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浪漫立马没了,取代的是一种相恋多年的默契,默契的愉快。
“对不起。”沈熹看了一眼何之洲,她弄坏了他的惊喜。
没关系。何之洲眉眼蕴着浅浅的笑意:“没关系,反正都是给你的。”
“好吧,那我开始抽了。”沈熹伸出了一只手,为了表示庄重,她闭上眼睛,慢慢摸了一张纸条出来。有些事就是这样,就算她知道这是何之洲故意设计的求婚小游戏,游戏的过程是不变的。好比头顶的星星,它一直是那么亮。
里面会是什么呢,沈熹拿着摸出来的第一种纸条。何之洲朝她眨了下眼,示意她打开看看就知道了。沈熹“哦”了一声,然后一点点摊开纸条,借着露台盈盈灯光,她看到了写在纸条上面的一行字,男人字如其人,廋劲清峻,力透纸背。
第一张纸条写着:
“沈熹,不知不觉我们已经走过了三年,你是突然闯进我生命里的天使。”
沈熹快速捂着嘴,瞬间眼泪斑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