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镡真是,心情很复杂啊,他是这没想到自己这么个小小的什长能够得到来自中军大帐的单独命令,这可以说是整个安东军内,蝎子把把独一份了啊。
王镡看着表情一脸傲娇的张蒲,长叹了口气,问道:“你的杰作?没想到你能量这么大啊。”
张蒲一脸得意地说道:“你没想到的事情还多这呢。不过这个事情不光我一个人,还有蒙嵩一份功劳。”
蒙嵩听了张蒲对王镡的表功,满脑袋黑线,头顶阵阵乌鸦边唱边飞,后背白毛汗如雨下。
王镡并没有责备蒙嵩,不说现在,即使是两千年后,这种关系户子弟在军中摸爬滚打一样比别人升的快,升的轻松。最典型的就是号称“东北王”的东三省巡阅使张大帅,为了给张小帅铺路,将赶到讲武堂中学习,然后将其放进自己军队中担任要职。
话提扯得有些远了,王镡看着张蒲,没好气地说道:“可是我是伤员啊,役使伤员,这名声不太好吧。而且啊,我们还要护卫伤兵营,没有时间啊。”
张蒲早有准备,她这次可是做足了准备,不怕王镡不就范:“这你不用担心,伤兵营不需要那么多的护卫,只要外面那两个大个子就行了。”说完,她还指了指正在外面狼吞虎咽的铁塔和大锤,两个憨货还对着王镡几人笑了笑,嘴角的汤汁都滴落在衣襟上了,整一个智力障碍儿童好伐,还双倍的。
王镡满头黑线地转过头去,他是真不想理这两个憨货,他们真的只是战场上好用,生活中无用的典型。接着他就听到张蒲继续说道:“至于捣药的工作,肯定不会让你来做的,你就是想当这个玉兔,本嫦娥也不稀罕,阿嵩,你来,王镡怎么说,你就怎么做。战场你是上不去了,伤兵营那边有两个好汉,也不差你这只雏鸡,这个工作就只能你来做,别人我可不放心呢。”
蒙嵩对于张蒲说自己是雏鸡表示强烈不满和反对,强烈要求张蒲换一个形容词,而张蒲则明确表示,反对无效!无效!无效!对,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在大雍军队中,是有着自己的一套流行语的,雏鸡就是其中一个,此词大多为老兵嘲笑新兵用的,是说新兵又萌又新又菜鸡,上了战场就拉稀。
王镡对于两人的斗嘴没有兴趣,但是对于张蒲,他是真的服气了,不是我军太无能,而是敌军准备太充分了。王镡看着张蒲说道:“好吧,我答应你了,我做出的药粉会交给你一半的,如实的。”
张蒲听了王镡的话,一脸胜利的小傲娇,开开心心地说道:“那好,就这样吧,没什么事情了,我回去了,好好干!好好加油!好好养伤!”说完就又蹦又跳地离开了帐篷,只有在这个时候,王镡才觉得她是个女孩子,刚才出现的大概是张蒲的政事巩卜班被刘福通夜袭于沙河斩首,震惊蒙元朝廷。
当年五月,另一路蒙元军队在领兵将领也先帖木儿率领三十万大军进驻了沙河,与屯驻亳州的宽彻哥遥遥呼应。
虽然也先帖木儿的军队兵多将广,但巩卜班在沙河被斩首的阴影一直笼罩在他的头上,坐拥大军却仍旧胆战心惊,没有任何安全感。
他惶惶不安的情绪,直接影响到了士兵的情绪,全军上下的情绪都处于崩溃的边缘。在这样的氛围中,蒙元军队驻扎了一段时间。
某日,入夜时分,一直在紧张惶恐氛围中的大军突然喧嚣了起来,炸营了!而且一发不可收拾,突然的军中夜惊,瞬间就就让营盘像炸锅一般。
也先帖木儿以为是刘福通又来搞夜袭,吓得瑟瑟发抖,也没时间考虑控制局势,再不逃,指不定就成了下一个巩卜班,于是就带着亲信不管不顾地逃遁。
左右裨将根本拦不住陷入恐惧癫狂的也先帖木儿,只能眼睁睁看着主帅逃逸。
就这样,三十万大军不战自溃,敏锐的刘福通根据斥候的回报,当机立断对混乱的元军发起袭击,缴获了大量的军资器械、金银布帛还有粮草。
而事后发现,发生扎营的原因只不过是因为一名士兵睡觉在梦中高喊了一声红巾军来了而已,因为一句梦呓,而使三十万大军灰飞烟灭,实在是一种深刻的讽刺。
王镡是真的怕蒙嵩也像那名士兵一样,以一己之力灭掉一支大军,那样就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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