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代花君除了还没长大的,各个都是容貌出挑,容清虽对容穆这个怪胎感到惊艳,但到底见过多个世面,如今他只担心容穆寿数问题,对他变不变美没有多大感触。
而容穆心里其实没多大底,他想着商辞昼平时都是怎么卖惨的,若是能学上他的一二分,说不定就会“蒙混过关”。
本体内花香飘逸如春,果真比外面舒适许多,容穆呼吸了两口,觉得浑身上下都舒坦了,难怪碧绛雪不打招呼就将他弄了进来。
这里的确是个休养生息的好地方。
再行了几步就到了以往熟悉的地带,容穆就是在这里遇见了容令与容清,但此时容清正跪在外面三省吾身,而容令这个小萝卜头,正乖巧的背对着他收地上的小东西。
毕竟是容穆自己的空间,他来的时候悄无声息,半点没有被里面的人察觉。
容令跑前跑后,在兜里收了满满一袋子小子儿,而不远处的两人,正垂眸对坐,你来我往刀光剑影的对弈着。
容穆小小的吞咽了一下,感觉自己的社恐快犯了,又不得不硬着头皮仔细观察,只见坐在左边那个,正抬着手臂支着额头,宽大的袖口滑落下去一截露出润白如玉的胳膊肘,只是这样便罢了,可那看似无害的胳膊内侧,好似攀爬着活灵活现的莲花纹路,直直蔓延到了衣襟深处,叫人不知里面风景如何。
而右边那个,一头黑色的长发在盘坐的膝边绕了绕,其上装点了零零碎碎的小莲花瓣儿,最末端的发尾处,像是植物被编织起来的藤蔓状,差点将跑来跑去的容令绊个脸着地。
容恒温和的扶起容令:“这么小一朵,瞧你可怜的。”
容令憋红了一张脸,在容穆面前的“嚣张”态度荡然无存,只剩下了小辈的乖巧。
左手边的那位花灵大人冷冷开口:“小什么?八岁了,也该懂事了。”
容令小声道:“祖爷爷,我错了。”
容穆不知怎么居然有种出了一口气的感觉:哈!原来你也有叫别人祖爷爷的一天!鬼知道他当初要叫一个八岁小孩爷爷时的崩溃心情!
容穆眼眸微微一晃,深紫色的波纹像美酒一样荡漾开来,瞳孔深处,如同开开合合着繁盛的重瓣王莲。
等离得近了,才知道那两人用来对弈的不是什么黑白棋子儿,而是各自的莲子,也不知是被如何分辨的,下的十分淡定,难不成他们记住了自己的位置和步法……?
容穆心道:“我果然是个废物啊。”
他以前一直不知道,王兄卓越的能力与卷生卷死的自我鞭策都是从哪里出来的,现如今看了这两人,才知南代王族那份骨子里的清高与智慧,早在三百年前就初现端倪了。
吃了药,他嗓子还有些痒意,容穆没压住微微咳嗽了一下。
满地捡莲子的容令立刻回过头来,眼神一惊道:“啊!”
另外两道视线紧接着投射过来,容穆就感觉有两道刀子刮在身上,将他从头到尾都看了一遍。
过于紧张导致气血不畅,容穆压着胸口闷闷的咳嗽了一阵,嘴唇也不复红润,显得有些病态的微白。
容令最先压制不住:“不过几天不见,你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容穆:“我咳咳咳咳!”
容令哒哒哒跑过来:“大业未成,你可别先死了!”
容穆:“……多谢关心,暂时还死不了。”
容令揪着他的发尖儿,看着看着眼眶居然漫出了一点泪花,半晌忽的扭过头去,像是提前在给容穆哭丧。
容穆无奈的拍了拍他的小脑袋,然后才正儿八经的走过去行了一礼:“不知二位到来,容穆多有失礼。”
容禛眸光微动:“多大了?”
容穆总觉得站着有些不礼貌,于是便跟着跪坐于一旁乖巧道:“十八了,过了年便要十九……咳咳咳。”
容禛宽大的袖摆拂乱虚幻棋盘:“你这副样子,能活到十九,实在是祖宗庇佑。”
容穆非常上道:“的确是祖宗们的功劳。”
容禛:“念过多少书?做过多少事?南代如今状况如何?”
死亡三连糊了容穆一脸,他表情空白道:“念、年过十多年的书,天文地理数算与文字都学过,还学过一门异族外语,做事……做事,咳咳咳,我,我与隔壁大商皇帝交好,还救过南代大将军的妻子,将我南代三千神射营拉去草原玩了一圈,又一人不落的全都安全带回来了……南代如今,如今暂时风平浪静安居乐业,我王兄是一个极为严谨的君主。”
容恒笑道:“听起来不错,您别吓着他。”
容禛皱眉一针见血:“可发现根治呕血症的办法?”
容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