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见胭脂进来,不说话,调整了坐姿,身子完全的陷阱沙发里,翘起二郎腿,好整以暇的注视着胭脂。
包间里有放着红酒,香槟和西点的餐车。
胭脂缕了缕旗袍的摆度,弯腰从架上拿起香槟,又拿起一盏高脚杯,打开,缓缓注满,没说话,放到殷斐身前的茶几上。
他不是说需要一个倒酒的吗。她就倒给他。
殷斐骨节分明修长好看的手捏起酒杯冲着烟灰缸里扑的一倒,烟灰缸的灰色烟糜淹没在暗红色的液体里打旋儿。
“倒酒姿势不标准就敢做礼仪?骗财骗色的吧。”
冷酷的声音。
胭脂抿紧嘴唇,又给清空的高脚杯里倒了三分之一的红色液体。
男人的大手捏起酒杯,微微抬起对她说:“喝掉。”
胭脂没有酒量,一点没有,半瓶啤酒一杯红酒就脸红迷糊的角色,她知道,她也应该知道。
胭脂盯着他挑动的粗眉,不接。
安静。僵持。空气静止。
“你是不差钱的主儿,可是那几个同行应该差,如果我说你不喝,就不给她们一分钱呢?”
这种无赖的冷酷的根本不在乎别人疾苦的语气和话,确实殷斐能说得出来,做得出来。
胭脂气恨的盯着她的手,纹丝不动笃定她会喝的酒杯。
拿起,一扬而尽。
放下,转身要走。
殷斐手指敲着桌面:“继续。倒。”
胭脂的脸染上红意:“你说几杯?”
“逃跑了几天?十三天就十三杯。”
殷斐勾唇似笑非笑的又点了一根烟。
香烟红酒美女。他总有他的潇洒。
胭脂咬唇盯着他。
十三杯?会不会喝死?
胭脂却不想和他说话,兀自倒了一杯接一杯然后干掉,到一瓶红酒都没有的时候,她记不住是第几杯反正胃里是再也装不下这冰凉的玩意儿。
房间的一切开始打晃,包括拿着烟欣赏她醉态窘态的殷变态。
她转身就走。
抓门把手却第一空,身体腾空而起。就像老鹰抓小鸡儿一样。
她返身就被按到沙发上陷在软软的皮面里。
胭脂头晕眼花胃液翻滚,郁闷了很久她克制着自己不吐。
眼泪却哗哗哗流下来。
“闭嘴!”殷斐吼道。
我**憋出内伤还没哭,找你找到发通缉令了还没哭,怎么你了你倒是哭上了。
胭脂喝醉了倔脾气上来**也不吊他,哇的哭的不可抑制。
天黑透。胭脂蜷在沙发上沉沉睡着。身上盖着银灰色的外套。
对面的小沙发里,殷斐在街灯晦暗朦胧的光线里吸着烟。视线落在呼吸均匀的女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