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这钱……”王黼虚让一番。
“哈哈,在下亦是受人所托,相公不必客气!”蔡攸将银票又向王黼那边推了推。
“噢?”
“这些银子是那睦州知州张徽言托在下赠与相公的……”
“张徽言?此人面对贼寇弃城而逃,按律当斩。”
“正是!可相公有所不知,东南之地的那些贼寇非但人多势众,据说已达十万之众,而且他们之中有很多人出身绿林,骁勇善战。而睦州的兵力虽说配备千人,可实际恐怕还会更少。双方力量如此悬殊,那张徽言又哪里能守得住?”
王黼脸色有些难看:“老弟听何人所说,那些草寇不过是群乌合之众,哪里有这么厉害?”
蔡攸旋即明白王黼的忌讳,忙道:“这是自然,只要调集多些官兵围剿,这些贼寇当然会作鸟兽散……只是睦州的事情,事出突然,相公你看能否宽容一二,判那张徽言一个力战而败的罪名,也好留他一条性命……”
王黼手指轻轻地敲着桌上的银票,略一思考,道:“哈哈,也好!不过死罪可免,活罪却无论如何也脱不了。否则人人像他一般,东南之地的乱子可就大了。我最多给他安排个好一点的流放之所。”
“如此,多谢相公了。”
“好说,好说!”
王黼端起茶来,放在鼻下嗅了嗅。蔡攸会意,起身道个别,便欲离去。刚走到门口,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回身朝王黼道:“相公,东南之乱怕是一时半会解决不了,以在下之见,皇上那儿还是赶紧告知的好。”
“哈!不过是些草寇作乱,我已知会童枢密抽调秦凤路、熙河路两万西军前去剿灭之。皇上那儿就不必说了,免得让他担心。”
“可是……此事恐怕瞒不住皇上了。”
“嗯?难道有人偷偷向皇上递了折子?”王黼皱眉。
“那倒不是。只是今日我去老头子家时,听到一个消息……年初咱们派往东南剿灭魔教的那位钦差马上就回来了。”
“杨帆!这厮果然没死!难道他是九条命的天猫转世?”
“这半年多来他的具体情况我们不得而知,不过,他既然回来了,自会进宫向皇上复命……这东南的形势,怕是捂不住了。”
王黼点点头:“据张苑所报,郭师中已经进驻翕州,但愿他能阻住那伙乱贼的漫延之势……否则,本相还真不知该怎么向皇上交待。”
“听那张徽言的夫人所言,这帮贼寇并非全是无知的百姓,他们之中亦有不少精通兵法之人。郭师中虽是名将,可手中的兵力太少,未必能够久守翕州,相公也应做两手准备才是。”
“嗯,谢谢老弟提醒。明日我便找隐相商量个对策。”
“那在下告辞!”
蔡攸朝王黼拱拱手,转身出了房门。走出华藻府,他踏上马车,便令车夫速速回家,他现在有些心痒难奈——这张徽言自己可不是白救的,他那美极了的女儿,现在正在家里等着自己的消息,如今既已救了她的父亲,那从今晚起,她便是自己的小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