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已经被烧焦了,皮肉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傅修斯摩挲着这双手,明明前几天他向她求婚的时候,还牵着她的手为她带上戒指,傅修斯握着顾绮蔓的手突然就呆住了。
这双手漆黑无比,已辨认不出原样,可让傅修斯呆住的是,这双手上光溜溜的什么也没有,包括他送她的结婚戒指。
傅修斯忙抓起另一只,空的。
这……怎么会?他送的戒指她明明一直都戴着的。
心里有什么东西浮现出来,仿佛是温暖的气流,冲撞着傅修斯的四肢百骸,冲的他头晕目眩,像是绝望的世界的一丝微光,在傅修斯心中慢慢升腾。
难道……
一阵狂喜,傅修斯疯了一般:“蔓蔓没有死。蔓蔓一定没有死!”
许乔眼泪已经流了下来,她知道傅修斯真的爱顾绮蔓,却也没想到他爱到了发疯的地步。
“傅修斯,你冷静一点。蔓蔓死了我们也很伤心,她是我亲妹妹,我的伤心不比你少,可你要接受这个事实。”顾韫安慰道,虽然他也不想接受,但事实就是事实。
“蔓蔓真的没有死,她手上没有求婚戒指,那是我亲手给她带上的,一定不会错!她手上没有!她不是蔓蔓!蔓蔓一定还活着……她一定在等我。”
傅修斯极力证明,他相信顾绮蔓一定还活着,她不会那么狠心的,不会抛下他不管的。
没有人相信傅修斯说的,傅修斯悲伤过度,他们都以为那是傅修斯给自己找的安慰。
只有傅修斯一个人坚信,他的蔓蔓一定活着,一定在哪个地方等着他找到她,她那么善良,老天爷一定不会放弃她的。
蔓蔓,他一定会找到她!
……
雪白的墙壁,柔软的地毯,微风轻轻的吹动素色的窗帘,阳光照进房间,照的人心都暖了起来,窗台上的茉莉花开的清纯,空气中涌动着的丝丝香气,很香,却不刺鼻,让人心情放松。
宽大的床上,一个女子安静的睡着,阳光打在她婴儿般粉嫩细腻的脸上,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映出浅浅的阴影,嘴唇如花瓣一般柔软。
不知过了多久,女子皱了皱眉,缓缓睁开眼。琥珀色的眼眸在阳光下闪着温柔的光。
白色的墙壁,舒适的房间,这是……哪里?
女子的眼神渐渐变得惊恐而困惑,这里是哪里?她为什么一点记忆都没有了?
低下头看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孩子?她有孩子了?
大脑中一片空白,空洞的感觉让她感到不安和害怕。
“蔓蔓,你醒了?”
温润如玉的男子焦急的跑过来,坐在床边,温柔的望着她,“你昏迷了好几天,担心死我了。”
眼前的男子轮廓柔和,眼神是温柔而痴情的,嘴唇薄而柔软,鼻子高挺的像是油画里的英国贵族。这男子气质如玉,浑身透着温润的光。
“你是谁?我又是谁?”床上的女子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男子,有些困惑。
“我叫项季同,是你丈夫,你叫顾绮蔓,是我最爱的人,我的妻子。”男子把女子拥入怀中,温柔的说:“蔓蔓,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你是我的,别人谁也抢不走。”
顾绮蔓愣住了,男人说这话的时候突然敛了温润的气质,语气狠厉的她有些怕,他真的是她的丈夫吗?可为什么她对他一点记忆都没有呢?而且被他抱着她竟有想要挣脱的感觉,这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顾绮蔓有些疑惑,自己究竟是怎么了,醒来就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失去了所有的记忆,仿佛她的一生都是空白的,她对这里的一切都没有记忆,包括面前这个,自称是她丈夫的男人。
“你除了车祸,受了重伤,医生说你失忆了。”项季同这样解释道。
“失忆?”
顾绮蔓呆住,车祸?忘了所有吗?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吗?这孩子是……他的吗?
“放心,不管怎样,我都会陪在你身边,只要我们还在一起,所有的都不用担心了。”项季同抚摸着顾绮蔓的脸,眼里是深深的迷恋,这个女人,终于是他的了。
“那,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顾绮蔓怯生生道,她总觉得这个男人给她一种不亲昵的感觉,他不是她的丈夫吗?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当然是,你是我妻子,这孩子当然是我的。”项季同咬着牙回答,他当然知道孩子不是他的,可只要能得到顾绮蔓,这些都不重要。以后他们会有属于他们自己的孩子,一定会!
项季同抱着顾绮蔓,现在傅修斯一定以为她已经死了,现在谁也没有办法把她抢走了,经历了这么多磨难,他终于得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