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且慢,小道还有话说。”那道士突然道。
“道长何事?”钱云停下脚步疑惑道。
“公子与刚才那位相公在一张纸上问卦,只怕是今生纠葛不清,需多加提防才好。”道士道。
“多谢道长提点,小生记住了。”钱云微微一楞道。
出了卦摊,想起那道士的话,他倒有几分信,不说别的,那何玉衡三番两次与自己际遇,都是敌对,俗话说,不是冤家不聚头,这也是有道理的。
单说那道士,今日三卦以卜,见钱云走了,收起卦摊,在四周好奇的目光中出了街道,往郊外的一处道观而去。
到了小路,脸上面容一变,眼中寒芒隐现,驻足不前,转身道:“出来吧,不要鬼鬼祟祟的躲在暗处。”
话音刚落,在他身后不远处的两株大树后闪出二人,尖嘴猴腮的唤作陈皮,满脸横肉的叫做唐敦,两人都是华阳府里的小混混,那道士摆摊卜卦,收了三十两金子,全数落入他们眼中,这大块肥肉可是绝不会放过的,一路上小心跟来,准备找个僻静所在,将那金子劫了。
“呵呵,你既然发现了,咱也不与你废话,将金子留下,爷放你条活路,如若不从??休怪我们手辣了。”陈皮目露凶光道。
唐敦则将手中的棒槌扬了扬,嘴角翘起,意思是你不留下金子,就准备着吃棒槌吧!
道士轻笑一声,道:“贫道劝你们还是早早回去,免得坏了性命。”说完便不再理会,继续往前走去。
“好你了贼道士,居然敢如此轻视我们兄弟,来你是活腻了。”陈皮见道士如此,心下大怒,抽出腰间短刀,就扑了上去。
一边的唐敦身子较慢,跟在后面,挥舞这棒槌追了上来。
道士像是没有发觉一样,只是轻轻咳嗽了一声,背后的那杆卦旗便飞了出去,正好将赶来的陈皮给裹了个正着,诡异的是,陈皮只发出一声惊叫,便没入其中,把后面紧随而来的唐敦吓的面无血色,立在当场,口中道:“妖道,你把我兄弟怎么了?”
“怎么了,你去里面不就知道了。”道士刚说完,那卦旗便嗖的一声,将唐敦也裹在了里面。
道士哼了声,召回卦旗,往道观方向而去。
“路师兄,你回来了,可有见到要找得人吗?”一名青年道士见他回来喜道。
“没有,今日算了三卦,要明日再去等候了。”他将身背后的卦旗等物品,放在地上道。
“也是奇怪,师尊说那人会来算卦,而且只许你一日三卦,可我们在这也待了四五天了,那人也没见来,是不是师尊算错了啊?”青年道士疑惑的道。
“毕师弟,你怎么连师尊都不信,他老人家说会出现就会出现,我二人只管照旨意行事便可,其它无须操心。”路师兄道。
“不是小弟信不过师尊,我在这观里布阵守候,师兄在外摆摊引诱,那人不过只有练气期三层修为,直接擒来不就好了,何必费此周章了。”毕师弟不解的道。
“这个你就不知了,那人虽然修为不高,可身上有件异宝,极为厉害,她早晚贴身带着,若想对她用强,那宝物便会护主,你我二人虽然修炼到了练气期第九层,可也不是那东西的对手,如何能擒拿得住,何况她府中还有高人守候,只要稍有异动,便知道了,到时别说是擒住她,只怕是自己都性命堪忧啊!”路师兄道。
“原来如此,难怪师尊让我在这布下‘小罗天遮灵阵’了,此阵能隔绝灵气,到时她府上那人神识查不到此处,只等师尊来了,便可收,可师兄何不早说,让我白担心一场。”毕师弟道。
“我也是刚知道不久,好了,先将这卦旗里的两个杂碎处理下,师弟你那‘尸魂钵’不是还少了些魂魄吗,这两只给你,我留下肉身交给师叔做傀儡就好。”路师兄说用指一点地上卦旗,陈皮和唐敦就从里面滚了出来。
毕师弟见了心中一喜,取出一个黑色圆钵,手指灵光一闪,那黑色圆钵里便有一团黑气旋转,他再一点地上昏睡的两人,只见他们身子一抖,各自魂魄便离开躯体,被那黑色圆钵吸了进去,毕师弟再用手指沿着钵子的周围擦了一圈,钵子里的黑气便又缩回里面不见了踪迹。
“多谢师兄,小弟这‘尸魂钵’再有数道魂魄就能大功告成了。”毕师弟脸露喜色道。
“呵呵,谁叫这二人不开眼了,硬要跟我动手,只好收了他们,免得祸害别人。”路师兄道。
“师门也是,叫我们在祖师爷像前发誓,不许轻易对凡人出手,若是滥用法术,便会自损修为,不然我这‘尸魂钵’早就大功高成,那用费如此多心力。”毕师弟道。
“是啊,也不知道这规矩是谁定的,我们明明是魔门,却又不许滥杀,那还是魔门吗,还不如那些正道,没得如此蹩脚的规矩。”路师兄也道。
来这二人对门里的门规,十分的不解,甚至是不瞒。
他们二人是北魏国七大魔宗之一,‘尸阴宗’的弟子,‘尸阴宗’有条门规,据说是开派祖师所定,凡入‘尸阴宗’的弟子,必须发下血誓,不得轻易使用法力伤害凡人,若是有违,修为便会大减,这千余年来,一直延续到今天。
本来魔门的弟子因为重杀戮,在修炼上,越是开始,越比正道宗门要迅捷。可他们虽是魔门弟子,却比起其它魔道宗门来,修炼上要慢上许多,究其原因,便是这条不合理的门规。
“好了,我们在这多说无益,明日还得去摆摊,我去将这二具尸身处理下,免得到时坏了影响傀儡品质。”路师兄用卦旗收起地上尸体,进了观里的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