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桂于心不忍,她握住了赵凯的手说道:“你实在坚持不住,你就用一点吧。”
赵凯可怜巴巴地说:“没有了,钱花光了。”
香桂忙从兜里掏出200元递给了他。
赵凯捏着这200元钱说道:“200元只够我吸一次,以后怎么办呢,我只有等死了。”
香桂哭了,她知道这样下去,赵凯真的没有希望了。他们一天累死累活,一个月也不过1千多元的收入,除去房租,生活费用,哪里还有剩余的钱。
香桂坚决地对赵凯说道:“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你必须戒了,明天我送你到戒毒所。”
赵凯急了,忙说:“我不去,我不去……”
香桂恼了,她站起来说:“我现在就去报警,你非去不可。”
赵凯猛地拉住香桂的衣服,哀求着说:“香桂,如果你去报警,我就毁了。”
香桂说道:“不就是戒毒吗?我也是为你好,你把毒戒了,我和你好好过曰子。”
赵凯知道,不对她说实话,香桂一定会这样做的。他只好拉着香桂的手说:“香桂,有件事我要告诉你,我不是一个好人,我杀了人。”香桂吓得睁得了眼睛。“你说什么?你杀了人。”香桂惊恐的问。
赵凯有气无力地把谋害杨云海的经过对她叙说了一遍。香桂听完后,她惊呆了,她害怕地挪了下身子,然后捂着眼哭了。她现在才知道,原来赵凯是害了人命才逃亡在外的,她是和一个杀人犯生活在一起。他瞒得她好苦,难怪赵凯一天心神不宁,每天都像做贼似的东躲藏省,他为了钱,竟然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
赵凯无助地看着她,她又退后了一步。
“香桂,不是我有意瞒你,我也实在没有办法,一步错步步错,都是这该死的粉害的,让我生不如死。香桂,我喜欢你,我不敢告诉你,如果我告诉你后,你会离开我的,我会更孤独。今天,我不瞒你了,我也不想连累你,你走吧,离我远远的,忘了我这个有罪的人。”赵凯说完后,他强撑着站了起来,他捏着200元钱出了门,他出去后又折了回来。
他看着香桂说道:“我想在抱你一下,可以吗?”
香桂流着泪,她没有吱声。赵凯走了过来,把香桂抱在了怀里。屋外的风呼啸着,吹得树叶“哗啦”的响,隔壁的老头哼唱着《窦娥冤》的调子。“苏三离了洪桐县……”
赵凯迫不及待地出去了,香桂知道他熬不住,一定是买药去了。刚才的拥抱,让她百感交集,尽管他的身上有些凉,但她还是感受到了赵凯对她的好。回想起和他在一起的曰子,她觉得温暖,赵凯对她是真诚的,他处处关心她,爱护她,真要离开他,香桂实在难舍。
她经过激烈的内心搏奕,她决定留下来陪着他,尽管未来一片迷茫,她也要陪着他走完最后一程。
怎么办呢?赵凯陷入了艰难的困境,她觉得自己束手无策,报警已经不可能,要是他让警察抓住,一定必死无疑,她不想是这样的结果,她舍不得,因为赵凯是她爱着的人,她不忍心把他推进牢房。
过了半个小时,赵凯回来了。他看见香桂没有走,他苦涩地笑了一下,然后失魂落魄地吸粉去了。
赵凯从房间里出来后,又换了个人似的,他眯着眼躺在沙发上,看样子还很陶醉。
香桂坐到了他的身边,她小声地说道:“我离不开你,可是,今后我们怎么办呢?”
赵凯感动地把香桂揽在了怀里说:“香桂,我也需要你,要是你走了,我一定会死的。”
香桂抚摸着他的脸,静静地躺在了他的怀里。
黎明的曙光冲破了云层,又照耀在生机盎然的大地上,公鸡的一声鸣叫惊醒了香桂。
香桂看了眼赵凯,他还在沉睡。香桂没有打扰他,她悄悄地起了床,收拾完后就出了门。
赵凯其实醒了,他装着睡熟的样子,他知道香桂又去干活去了,香桂走后,他抱着头沉思着。眼下怎么办呢?没有钱是无法生存下去的,香桂没有离开他,他心里又是感激又是担心。要是以后他出了事,他会连累香桂的,他虽然不懂法律条款,但是知道香桂会受到牵连。想到这些,赵凯有些烦燥不安,他眼下最需要的就是钱。
怎么弄钱呢?靠拉车显然只有等死,想到替人害了一条命才挣了五万元,害得他像丧家犬,他心里怨恨起赖岩宸来。
对,他妈的,都是他害了老子,让赖岩宸给钱,我看他不敢不给,他和他背后的人都怕他,他知道赖岩宸只不过是个中间人,他身后的老板是谁,他就不知道了。想到这里,赵凯兴奋起来,他在也躺不住,立即起床洗漱后出了门。
他来到了街上,街上行人穿梭不停。他找了一个僻静处,看见公路边有一个电话亭,他走了过去,从衣兜里掏出了一个电话薄,他找到了赖岩宸的呼机号,他拨通了电话,他要赖岩宸马上给他回电话。过了几分钟,电话铃响了,赵凯拿起了电话。
电话里传来了赖岩宸的声音:“赵凯吗?你在哪里?”
赵凯愣了一下,他没有告诉赖岩宸。
他忙说:“你别管我在那里,我现在缺钱花,你给我弄点钱过来。”赖岩宸说道:“我们是一次*易,你拿了该得的,怎么还要钱?”赵凯又说:“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曰子没法过了,我才向你要钱,再说,我帮你做了这么大的事,把人命都害了,你们再给点钱给我也应该的,要是你们不答应我,老子马上去自首。”
赖岩宸思考了一下说:“好吧,我再给你些,钱怎么交给你呢?”赵凯摸了下头,对赖岩臣说道:“你把钱准备好,到时我再给你打电话。”说完后,赵凯把电话挂了。
香桂回来后,赵凯把打电话给赖岩宸的事说了。
香桂听后,她问:“你这样做妥当吗?你没有钱用了就向别人要,会不会把他们*急了找你的麻烦。”
赵凯无所谓地说:“事到如今也怪不得我,他已经答应了我,我知道他们怕我报警,不会不给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