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子事?”陈旭大声问。
“快去小学,县令大人来了!”小孩子气喘吁吁的嚷嚷。
这平白无故的,江北亭跑清河镇来干什么?
陈旭虽然莫名其妙,但还是叮嘱牛大石和几个乡民几句之后,跟着小孩子急匆匆往小学而去。
等他赶到小学,果然看到江北亭已经坐在小学食堂喝茶,正和两个老头儿聊天,旁边还坐着他的儿子江楚星和女儿江楚月,还有几个兵卒站在教室外面看里面上课。
“陈旭见过江大人!”陈旭赶紧走过去拱手行礼,对着江楚星和江楚月也微微拱手打招呼。
“贤侄,我在县城等了你这么久,你也没去拜访一下,你是否是对我有意见?”江北亭很不客气的说。
“呃,那个……县令大人,我最近一直比较忙,事情太多了!还请宽宥恕罪。”陈旭只好干笑着赔礼。
“哼,如今正是农闲时节,哪里会忙,我看你是故意推脱不想去见我罢!”江北亭明显对陈旭放他鸽子的事情很有意见,上次剿匪之后他便邀请陈旭有空去县城找他女儿玩耍,结果陈旭根本鸟都没鸟这件事,又是酿酒又是修卫生院,还要监督耕田,每天忙的一塌糊涂,何况这几天水轻柔也来了,他完全就把这件事忘记的一干二净。
何况……陈旭用余光撇了一下正在东张西望的江楚月,脸皮忍不住抽抽了几下,这个刁蛮任性的小女孩实在不是他喜欢的菜,搂着磕腿,吃着塞牙,跟水轻柔比起来简直就不能相提并论,端茶叠被都感觉碍手碍脚。
“你看我干什么?”
果然,江楚月瞬间就敏锐的感觉到了陈旭那嫌弃的眼神儿,于是立马硬邦邦的一句怼过来,而且还使劲儿翻了个白眼儿。
“三妹不可无礼!”江楚星赶紧低声说。
“唉~”江北亭悠悠的叹了口气放下茶杯说:“你们都暂且离开一下,我有话要和陈里典说!”
“三妹走吧,我们也去看小学的夫子上课!”江楚星站起来把江楚月拉走了,两个陪着聊天的老头儿也都站起来拱手告退,然后凉棚里就只剩下了陈旭和江北亭两人。
“县令大人有何吩咐,旭洗耳恭听!”陈旭从江北亭的脸上感觉到了一丝严肃,于是脸色也平静下来。
“上次那件事已经有了结果,赵柘也已经被郡守送还咸阳,那件事贤侄以后就不用担心了!”江北亭捋着胡子说。
“那就好那就好。”陈旭松了一口气,虽然赵柘勾结山匪抢劫夏粮税的事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但却始终如同一块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主要是赵柘老爹的身份实在是太吓人了,而且阉了他的儿子,这种断子绝孙的仇恨肯定不会像江北亭说的这么轻松。
这件事恐怕也只是暂时压下去了而已,那赵高怀恨在心,说不定哪天自己一不小心还是会被他踩死,为了自身的安危,里面的道道还是要打听清楚一下才好,于是陈旭拱手说:“县令大人,旭能不能问问具体经过!”
江北亭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陈旭说:“有人在咸阳当街刺杀赵高!”
“啥?”陈旭手一抖茶杯啪嗒一声掉到桌子上溅了满脸的茶水,呆滞了半晌才用袖子把脸擦干净把茶杯扶起来。
“贤侄是否知道其中的内幕?”江北亭玩味的说。
“呵呵,怎么可能,我一直呆在清河镇,咸阳辣么远的事我怎么会知道!”陈旭干笑几声掩饰。
“我上次记得你有一个身穿黑衣的随从,剑术高超,在剿灭山匪中立下大功,那赵柘就是伤在他的手中,我还听说,刺杀赵高的人也是一个身手矫健的黑衣男子,手持一把黑色铁剑,怎么看起来都和你那个随从有七八分相似!”江北亭面无表情的说。
“嘎~”陈旭手又抖了一下,刚捡起来的茶杯咕噜噜滚到江北亭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