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尘站在一旁,看看临渊又看看不俗,脸上有些焦急,想为不俗说两句话,但看着师傅的表情又一时不知如何开口,所以只能干着急。
他是师傅座下的大弟子,很清楚师傅的性子,往往他这样平静不行于色的时候,心里可能就隐藏了极大的怒气。
太澹神宫就这样安静着,谁也不敢开口说话,直到临渊对着不俗开口道:“看来为师平日里对你的教导你都忘记了。”
不俗红着眼睛委屈的道:“我打了她师傅心疼了是不是,我就知道,师傅对她跟对别人不一样,你还收着她的荷包。”
临渊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目光却有些寒冷,道:“不俗,看来你一直都没有弄清楚,我是你的师傅,师傅的含义就是,你只需要尊师重道听从我的教导即可,其他的我对谁好对谁特别,都不是你该过问的事。”
不俗一下子哭了起来,呜呜的伤心道:“师傅以前从来不会对我说这样的话,我是师傅养大的,师傅明明最疼爱我的。”
临渊道:“我依旧疼爱你,但绝不会纵容你。今日你无缘无故上门挑衅打人,是你做错了,找个时间去跟谷莠赔罪。”
不俗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红着眼睛固执的盯着临渊道:“我不要,都是她的错,是她抢走了师傅。她明明只是个宫女,不过是个奴婢,师傅为什么要为了她这样对我。”
临渊道:“知错不改,看来是我这些年将你宠得太过。”
出尘这时候连忙走出来跪在地上,求情道:“师傅,师妹不是有心的,求师傅看在师妹年幼的份上,对师妹免于处罚。”
不俗却拉着出尘想让他起来,怒道:“我没有错,谁要你求情了,你赶紧起来。”
出尘却依旧坚定的跪在地上,继续道:“师傅若是一定要罚,就请让弟子为师妹代过,谷莠姑娘那里,弟子也可以代为赔罪。”
临渊看着出尘,道:“每次你师妹做错事,你便争着要为她代过,你能代她一辈子?”
出尘仰着头看着临渊,唤了一声:“师傅……”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临渊并没有等着他说下去,又转过头去,看着不俗,道:“不俗,你虽然是我的弟子,却未必一定要跟着我修道。你如今既已经长大了,你既无修道的天资也无修道的诚心,倒不如找个人家嫁了。也怪为师这些年疏忽了,你既然是孤儿,婚嫁之事自然该是为师我来为你着想一二……不过在你出阁之前,我依旧是你师傅,依旧有责任教导你。”
说完对地上的出尘道:“出尘,领你师妹回她自己的房间,让她好好思过。”
不俗却早已是一副震惊的表情,望着临渊,有些不肯相信,好半天才喃喃一句道:“师傅,你打算不要不俗了?”
临渊却已经不想再与她说话,转过身去,对着出尘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将不俗领下去。
出尘不敢违抗师命,站了起来,拉了不俗的手,温声道:“师妹,我们走吧。”
不俗却早已是泪眼汪汪,看着临渊,脸上极其伤心的谁开出尘的手,跺了跺脚,哭着道:“师傅变了,自从我们来了京畿之后,师傅就再也不是师傅了。”说完捂着脸一边哭一边跑出去了。
出尘看了看临渊,然后又看着跑远的不俗,连忙喊着“师妹”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