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林夕落还未等挣开眼,就听冬荷在一旁叫她。
“夫人,该起身了……”林夕落迷蒙之间,只觉浑身酸软,昨晚魏青岩自又没放过她,浑身一点儿力气都没有,朦胧之间问道:“什么时辰了?”“卯时初刻了,您今儿要去给侯夫人请安的。”
冬荷这话一出,林夕落即刻从床上蹦起来,匆忙穿好衣裳便欲走,可豁然发现身边少了人,边穿衣裳边问道:“五爷呢?”
冬荷端来了水,一边侍奉其洗漱一边道:“天刚亮时,便有人来寻五爷,他走时特意不让叫您起早,说是待您三日回门后再遵这规矩,可奴婢不知道您的意思,还是叫您起身了。”
“做的对。”林夕落净了面,秋翠则端了早饭过来,林夕落正欲入口,可汤勺舀至嘴边,不免又放下“这粥食谁做的?”秋翠应道:“五爷早间用时留下给您的,奴婢刚刚又去温过。”林夕落长叹口气,是不是太过紧张了?可尽管如此,她依旧嘱咐道:“若非是五爷留的饭食,定要仔细问个清楚。”
秋翠笑着道:“五夫人放心,如今是奴婢的娘在管着大厨房,您的吃食都乃她亲自动手。”
“委屈陈妈妈了。”林夕落话语一出,秋翠心中舒了口气未再接话。
用过早饭,林夕落则将自个儿打扮妥当,带着冬荷、秋翠离开“郁林阁”往侯夫人的正院行去。
侯夫人所居正院在侯府正堂之后,孙氏的院子更往内再进一道院子,其余四房乃在正堂东西两侧,林夕落与魏青岩所居便在东北角。
行步走过这一道又一道门,林夕落才算走进“筱福居”而此时院中的丫鬟、婆子们已在院中闷头行事,正屋内,孙氏、宋氏都已经到了。
看到林夕落进门,孙氏脸上多几分笑“刚刚说起你,新婚,母亲也有意让你三日回门后再来,可你却还准时到了。”
林夕落笑着为侯夫人行了礼,随即道:“给母亲请安了,昨儿敬茶已是迟了,今儿自不能再不遵规矩,
否则岂不辜负了母亲让huā妈妈在出嫁之前的教习。”
这话是做低伏小,也把huā妈妈给捧了一句,侯夫人看她一眼,从其发饰看到所穿的鞋,林夕落就站在那里不动,而这一会儿,门外有一女人领一小男娃来,林夕落即刻侧身让开,孙氏让二人上前为侯夫人请安。
“给祖母请安。”1小男娃跪地磕了头,侯夫人的脸上少了起初的阴沉,缓和几分“往后也不必每日都来磕头请安了,好好跟着先生读书便是。”
“这怎么行,即便读书重要,给其祖母请安更是重要。”孙氏笑着摸那孩子的小脸,林夕落昨儿可没见过他,孙氏给孩子绍介道:“仲恒,这是你五婶娘。”
林夕落想起,大房共有二子,这小的应该是大爷的姨娘所生小男娃跪地磕了头,林夕落即刻将手腕上套着的小叶檀镶金珠串送了他“今儿才见到,瞧着便是聪颖的。”“谢过五婶娘。”1小男娃又跪地磕了头,林夕落不再多说,侯夫人扫她一眼“坐那儿吧,在眼前晃悠的我直头晕。
这话是厌恶了孙氏在这里没完没了叙话,却骂的是林夕落,林夕落故作不懂,谢过后便坐了一旁,宋氏侧目瞧她,阴阳怪气的道:“寻常见你,什么首饰都不带,如今大婚了,也开始穿金戴银了,这变化可真不小……”
林夕落不顾她的讽刺,只做没听见,宋氏见她不搭理,在旁道:“这位分高了,也没了之前的巴结劲儿了。”林夕落依旧不理,宋氏急了,直接道:“五夫人,跟你说话呢?您这心里头想什么呢?哑巴了还是聋了?
好歹我也算你嫂嫂,有没有点儿规矩了!”“二嫂,您在说什么?”林夕落侧头,故做不知,宋氏瞪了眼,还欲再还嘴,侯夫人的茶碗直接落桌“叫嚷什么?不愿在这里呆就滚回去!”宋氏将一肚子气憋回去,而后又觉脸面难堪,寻了个不舒服的由头,先离开了此地。
林夕落则继续喝茶……,
将孩子送走,孙氏则去侧屋处置府中之事,林夕落这一坐便是一上午,侯夫人并未让她做什么,待用午饭之时,林夕落自知要上前服侍着。
饭菜上了桌,huā妈妈为她让了位子,林夕落从未服侍过人用饭,只等着看着侯夫人指哪个、她便准备夹哪一个,可侯夫人这一顿只用汤面,压根儿就用不着她,林夕落举着筷子在一旁站着看,这饭在面前又吃不得,滋味儿着实不喜。
侯夫人用过午饭,便进屋歇息,林夕落正寻思能回去,孙氏却不允她走:“五弟妹,先别走,旁日里这府中就我一个人在忙碌,宋氏忙院子里,压根儿帮不上忙,如今你来了才好,也帮衬我一二,我可盼了许久了!”
让她插手府中的事?林夕落虽未想明,可她当即便拒绝道:“大嫂可真是抬举我,我一个十五的丫头能管什么事?如今连自个儿院子的人都没能认全,怎敢给您添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