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那出神的样子,江简牧觉得很是可爱,“你也用不着羡慕,安宁公主有的你也有啊,况且,你还比安宁公主拥有的多,你还有我呵护呢。”从那天牵过你的手拜堂,江简牧就没想过放手了,现在掌心传来的温度,就是在诉说着这一事实。
宝珠翻了个白眼,还真是不谦虚,尽会王自己的脸上贴金了,江简牧那话说的,还真是令人哭笑不得。千年延续下来,世家的底蕴确实不是皇室能够比较的,这是事实,很多人都知道。可是江简牧就这样明目张胆地说出来,也真是脸大。当然了,安宁是自己好姐妹,不会在意这些细节,可是宝珠也并不觉得自己有哪里强得过安宁,安宁活得恣意潇洒,这一点就是宝珠比不得。若是可能,宝珠倒是也希望能够如安宁那般活着。只是可能吗?
既然江简牧敢这样说,宝珠也是不能应的,“你那话的重点,就是想突出最后一句话吧?也真是的,一把年纪了,在大庭广众下,也不怕别人笑话。”嘴上是这样说,不过宝珠也不会真的生气,也就是摆一个样子,免得叫御史冠上一个恃宠而骄的名头,那宝珠还没地哭去。“还是看马球,本来今天的重头戏也就是这了。今天过去了,就要回府了。”这这难得悠闲的时光,也就要过去了。不过哪一天宝珠也都是悠闲不是,也就是发发牢骚罢了。
江简牧自是知道,宝珠平常的人情应酬是真的挺忙,处在这个位置,还真是闲不得。又没有长辈在一边提点着,这一年多年,宝珠还没有出错过,不得不说,宝珠是个合格的当家主母。“好好好,咱们看球赛。”江简牧用力抓紧了宝珠,这掌心的宝是不会放了。
马球比赛也是分了场次的。毕竟有那么多人,不可能一次性都上场,只不过有着闪眼人物集中的那一场,更是引人入胜罢了。也是如宝珠所料。后来的机场也就是平平常常了,再也没有刚刚那种疯狂劲了。不管是在哪里,名人效应总是一样。
很多人在看足球赛时,那种氛围、那种紧张、那种激动??????在这个场合下,也是成立的。只不过大家观看换成了马球而已。精彩有所不及,可是这并不妨碍大家的热情,所以直至所有的马球比赛完后,有许多人嗓子都哑了,也有很多人一夜暴富,更有一些人一贫如洗。只是这一切跟宝珠都没有关系,在跟安宁打了个招呼后,江简牧带着宝珠回到了在折柳园林的住所。
这一次的盛会也已经到了尾声,也算是圆满完成了。明天起,大家有事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了。日子还是要过的,不会因着这一次有着任何变化。在重新换了一身衣裳后,江简牧带着宝珠去参加了在折柳园林最后的一次晚宴。这一次受邀人员都要比前两天少上很多,有些品级低的官员及家眷,已经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回丰城。
孝惠帝端坐在上首,这一次的盛会,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心情自然是大好。晚宴的气氛也就轻松了,杯盏觥筹。欢笑阵阵,歌舞比赛自是少不了了,席间自然也是语言艺术的体现,毕竟在场的众人身份都不简单。就算是拍马屁也是不露痕迹,是不会叫人贻笑大方的。一时之间,众人是笑语嫣嫣,一片融洽。
孝惠帝现在也就还有一件事情放不下了,太子那边不需要自己操心,自己留下的后手。足够太子顺利登上皇位了。前段时间,余国的那次叛乱,给了孝惠帝很好的启发,有些东西还是趁早扼杀在萌芽状态好了,不然总归是伤害了东朝的国力。孝惠帝的目光在扫到了安宁后,又见到了路宝珠,心里也是有了决断。“婉柔,答应你的事情,我都做到了,也是我要去找你的时候了。”孝惠帝想到自己的结发妻子先皇后,嘴角扬起了一个弧度。
这个时候,东朝的大臣们,还没有一个知道孝惠帝的身体状况,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孝惠帝已经安排好了身后事。也就是因着孝惠帝种种安排,东朝经历了史上最平稳的权力交接。只是这些事情,现在的宝珠根本就不清楚,现在宝珠正被安宁拉着,听她讲解那一场马球赛。也真是佩服安宁了,整个赛程宝珠都有看,也是知道,除了安宁当时所想。不过,安宁眉飞色舞地讲着,宝珠也是听得兴致勃勃,毕竟宝珠只是看了表面,很多细节之处还要安宁自己经历过才能说出来。
悠闲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这一眨眼的功夫,这一次的盛会就算是落下了帷幕。在官府的安排下,大家也是有序回到了丰城。也就是度假休息,折柳园林也离得不远,说起来大家伙也不觉得累。不过回到定国公府的第一件事,江简牧就吩咐了闭门谢客,对外的说法则是舟车劳顿,宝珠的身子虚弱,需要静养。整个定国公府也是一时之间没了动静,闭起大门过上自己的小日子。
尽管江简牧的借口烂到不行了,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只要能够达到目的就好了。在折柳园林的时候,耳目众多,很多事情就不能展开手脚,可是这回到了丰城就不一样了,不曾想定国公府竟然玩了这一招,倒是叫众人无话可说了。
定国公府是安静了,可是整个丰城却是不一样,这可是关系到很多人的切身利益,由不得不打起精神。丰城涌起了暗流,表面上还是一派风平浪静。
闭门谢客的日子里,府里的老爷少爷们还是可以出门,毕竟还是要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只是表明定国公府不接待外客罢了。宝珠一下子就有了时间了,所以这些日子,宝珠都放在了落落身上。似乎对着女儿,宝珠有着说不完的话了。叫几个大丫鬟和盛嬷嬷哭笑不得,这是魔怔了,十二小姐还小,怎么就能明白宝珠说的那些了。
只是宝珠依旧我行我素,也许是实在是无聊了,这陪着女儿说话都说出瘾。只不过,落落大不数的时候还是在睡觉。宝珠总不能打扰女儿的清梦,于是也就只好折腾起珠玑园里的花花草草。还别说,尽管已经快要入冬了,因着院子里的花草平常都有人照顾。看上去也是精神头不错。再加上宝珠作弊的手段,很多都是精神奕奕,一点都不像要入冬的样子。
宝珠在丰城上流人家拿得出手也就是花草一艺了,这一年多来,宝珠反而是在这方面生疏了。哎呀。在这样下去,自己的这门手艺不会就忘了吧,还好,趁着闭门谢客的时间,在这方面多多下下功夫,落落那个小没良心的,这又是睡觉了,宝珠只好过来折腾花花草草了。宝珠一直都有一个想法,就是要培育出十全十美,尽管很难。可是有难度才有挑战性不是。
“夫人,张护卫又来了。”宝珠正在一盆栽修剪,芦笙面带笑容地屈膝跟宝珠回话。“说些有事情要求夫人。”珠玑园的丫鬟在那次事情后,也都是知道陶笛和张翼新的事情了,在为陶笛打抱不平的时候,也是将气出在了张翼新身上。张翼新这厮最近可是遭到了除了陶笛之外其他三个丫鬟的一致打击,还能够坚持不懈下来,也不得不说对陶笛是用情颇深了。
一剪刀将长歪了的那一根枝桠剪下来,“哟,我还以为那厮不会过来了。今儿个倒是又过来了,他这是不怕你们几个丫鬟的冷言冷语了。”只有将长歪的枝桠剪去,才不会影响整个盆栽的可观性。这一手宝珠还是跟席师傅学的,现在火候还不到家。不过也算能见人就是了,反正也是自己院子里的,坏了也不心疼就是。
芦笙惊讶地抬起头,望着宝珠一脸的云淡风轻,“夫人,我们几个只是为陶笛抱不平。不是故意??????”芦笙这会也是惴惴不安,身为宝珠的大丫鬟,这般做确实是有点丢分,可是陶笛姐姐又是他们的好姐妹。
宝珠将手里的剪刀放下,转动花盆看了看,还好,整体上看上去没有什么瑕疵。“没有说你们几个做得不对,陶笛的事情你们做到这样,也是你们姐妹情的体现。”再说了,几个丫鬟也没有怎么着张翼新那厮,无非就是说话不好听些,在吃食上动些手脚,当值时弄个事故出来等等,也都是一些无伤大雅的事情。再说了,张翼新那个大男人,也就是单单听陶笛那么一说,就放弃了,不要说是几个丫鬟了,就是宝珠自己都觉得那厮该打。
作为有身份的人,宝珠自然做不出来那些个事情,不过也不会阻止自己的丫鬟们动手。骨子里,宝珠就是一个护短的人,尽管客观上来说,张翼新没有过错,可是那又怎么样呢,陶笛可是自己的大丫鬟,少不得宝珠也是要护着自己的大丫鬟。要怪只能怪,张翼新遇到了一个护短的主,得罪了宝珠或许没有关系,欺负宝珠身边的人,就少不得要好好掂量掂量了。
好在张翼新那厮也不是蠢到家,后来也是反应过来了。要说陶笛是一点情没有那也不尽然,张翼新的情况陶笛是早就知道了,再加上好友白铭一通分析,张翼新也是明白了。这之后,张翼新也就开始了他的爱情保卫战,只是陶笛那丫头也是个倔的,自那之后,是连珠玑园都没有出过。要不是宝珠命令着,只怕折柳园林那次也不会去就是了。看样子,在折柳园林张翼新和陶笛之间肯定又发生了什么,不然张翼新这厮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来珠玑园了。宝珠心里有数,也就不为难了,毕竟这段日子,张翼新没少被三个大丫鬟折腾啊。现在想想,宝珠都觉得替他难受得慌。
宝珠示意将刚刚的那盆栽搬走,又换了一盆青松。“行了,让他进来。这些日子也是够他受了,陶笛怕是也不好受。经历了这一遭,以后他们两个彼此会更珍惜对方,越容易到手才不知晓珍惜啊。”左右看看,这一盆青松倒是没有大问题,也不需要宝珠修剪了,就是几个小虫洞。姻缘也是,有些小毛病,会自愈,外人插不上手。
芦笙点头应诺,退了出去。不一会的功夫,芦笙就回来了,后面跟着的不是张翼新还有谁。“夫人,张护卫到了。”芦笙通报了后就退到一边,刚才她们几个已经知道张翼新来珠玑园的目的了,只是这个事情还要宝珠这个主母点头。芦笙刚才从宝珠的话里已经听出来了,陶笛姐姐也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只可惜了,今后跟陶笛姐姐在一起的时间就没有现在这般多了,这大概就是夫人常常说的有得必有失了。
宝珠的眼神还是在那盆青松上,连眼皮也没有抬上一下,面前的这盆青松似乎更能引得宝珠的注意,“见过夫人,夫人安好!”宝珠可以不开口,张翼新却不能,给宝珠见礼请安这是规矩,本来因着上次的事情,张翼新就知道宝珠不待见自己了,这要是再不知道规矩,只怕他所求之事就要泡汤了。
张翼新就是大老粗,本来他就觉得吧,这婚姻之事只要国公爷做主了,陶笛也不反对,就算是成了,哪成想这中间硬生生多出了这些个波澜。不过今天过来件夫人,张翼新也不是没有准备的,用白铭的话就是,要是夫人真的不想让陶笛嫁个他,没得必要还要考验他,直接不给好脸就是了。现在娶过妻子真是难啊,那些个文绉绉的话语,虽然不是张翼新写的,可是背下来也是很痛苦的啊。
宝珠也不想跟张翼新兜圈子了,这个日子的折腾也是够了,过犹不及,这个度就好了。“好了,张护卫这次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