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我对他的感情到底是什么。
可感情最美好的时候,不就是彼此朦胧的时候么?
我摸了眼泪,高跟鞋哒哒地走在大理石地板上,离开了公寓。
车子开上高架后,司机说,“太太,后面有辆车跟着我们。”
我看了一眼,的确一直跟着,虽然说速度和距离都保持着,但就是跟着我们没错。
不是别人,是赵警官。
“不用管它,好好开你的车,当他不存在。”我说。
但此时,我不禁去想,这个赵警官的态度为什么那么奇怪?和那天我跟何文渊在一起的时候,感觉很不一样,今日一见,倒像是故意要挖我似得,分明那天还是客气的,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不行,我得问问何文渊。
于是。我给何文渊发了条短信,约明天在静安见面。
他很快回复我,好。
回到家后,我一夜没睡,坐在床头一直想着顾承中在信件里所言的我画框到底是什么?他的钢笔为什么会放在画框里?
那么千辛万苦的给我带信,只能说明,钢笔和当晚林彩秀的死有关系。可,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罢了,必定只有找到钢笔,才知道为什么。
第二天一早,我让司机送我去徐汇,同何文渊见面。
约的这家茶社,绝对安全,警察的手还够不到这里来,我跟他开门见山地说了容嫂带信的事儿,何文渊听完,皱眉思考了一会儿,说,“依承中平素的做事风格,一定是非常有用的东西,不然不会留这一手。很可能,这支钢笔跟当晚的案件有关。”
“我觉得也是,但是钢笔的联系,我实在是------”我叹气说,“我想不到。”
“先这样,小唯,你先去找一下,承中故意让你去找画框,说明你一定认识那幅画,只有你知道在哪里,别人都找不到。”何文渊说,“他这么做一定是有意义的,只有先找到那幅画,找到钢笔,我们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我点点头,说,“是,你也这么想我就安心多了。这些天我一个人六神无主的。对了,那天那个赵警官,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关系好吗?”
何文渊抿了一口茶,奇怪地问我,“怎么忽然问我这个了?”
“就问问,我感觉他很奇怪,昨晚说话的口气和眼神,似乎认定了顾承中是杀人犯。”
何文渊凝眸,说,“兴许是他们发现了什么新证据,警察办案就是这样,严肃起来的时候六亲不认,更何况,我跟他只是有点交情,十年前,我初出茅庐的时候,帮他打过一场官司,就此认识的。”
“嗯,可能是我想多了,觉得他有点针对。”
“放宽心,然后,小唯你要记住,钢笔的事儿,对谁都不要说,那可能是承中唯一翻身的机会。现在,林彩秀的案子基本定型了,承中又消失,怀疑到他身上很正常,警察找不到他,也找不到足够的证据的话,这件案子,对他来说就是个死结,我们一定要找到钢笔。”何文渊叮嘱我说。
我怅然地看着何文渊的眼睛,有些心虚地说,“为什么相信我?说不定我拿了钢笔转身去找顾骏呢?何叔叔,让他道今天的地步,我也有份,你怎么相信我呀,我都不详细我自己。”
“他都相信你,我为何不?”何文渊给我倒了杯热茶,关怀地说,“你不要胡思乱想,小唯。一切都是命数,也是人的选择,我向来相信尽人事,听天命。”
“好一个尽人事,听天命,那我便去找吧,找到了就是天命,好不到也是天命。”我饮茶,怅然地说,“看他命数了。”
何文渊笑了笑,举杯敬我,又说,“小唯,还有一句话是承中一直说的。”
“什么?”
“事在人为。”
我尴尬地笑了笑。
和何文渊分开后,我回了趟家,然后傍晚时分去找了张骏,赵警官的车子一直跟踪我,我想不到好的地方约,便径直去了卡萨布兰卡,傍晚开始营业,歌舞升平,一排纸醉金迷和繁华奢靡,门口停着许多豪车,泊车小弟戴着白色手套帮忙,新来的,并不认识我,我把钥匙扔给他就走了。
进了大堂,人也换得差不多了,我在的那会儿工作的人都走马观花似得,换了一圈,只剩下大堂经理我认识,不过姗姗来迟,在服务员官方地说张骏不在的时候,经理匆匆迎来,笑眯眯地喊着,“小唯姐,你来啦!怎么都不打个电话?我去接你啊!”
“你这不就是来接我了吗?”我笑笑,扬了扬手包问,“骏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