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兵士押着杨荣和黄七进了代州城,他们并没有朝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走,而是押着二人,溜着城墙向角落里走了过去。
被几个宋军士兵押着,杨荣心知糟糕,就在他几乎万念俱灰的时候,脑海中突然蹦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潘惟吉!
潘美的义子!
杨荣没有来过大宋,也没有与哪个大宋的人有交情,他唯一认识的宋朝人,只有潘惟吉一个。
想到潘惟吉,杨荣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连忙对押解他和黄七的宋军兵士说道:“几位军爷,我二人来到代州,本是来寻找故人!还请几位军爷通融则个,将我二人放了吧?”
“莫要跟我等说这些!”一个押着杨荣的兵士伸手朝他背上推了一下,对他说道:“等到了地方再好生和官长说吧!”
杨荣还想再接着说什么,那兵士哪里理会他这些,推推搡搡的将他朝着一条小路推去。
与杨荣一同被押着的黄七是满脸的苦相,一边走,一边嘴里还咕哝着:“整日介想要来大宋,这倒好,刚一来就被当成贼人了!”
被兵士们押着,杨荣有些无奈的朝黄七看了一眼,心里嘀咕着:“你丫本来就是马贼好吧,这会倒不承认自己是贼人了!”
在几个宋军兵士的押解下,杨荣和黄七被带到了一座庭院前。
说这座庭院是衙门,看起来又不像,可若说它不是衙门,在庭院大门口又笔直的站立着两个身穿铠甲、手按佩刀的兵士。
“进去!”到了庭院门口,押着杨荣的宋军兵士伸手朝他后脊梁上推了一下,把他推进了庭院大门。
跟在他身后的黄七在被宋军兵士推搡的时候,扭头瞪了那兵士一眼。
兵士见黄七瞪他,顿时来了火气,抬起脚朝着他的屁股上猛的踹了一下,嘴里骂骂咧咧的说着:“娘的,敢瞪老子?”
“黄七哥!”黄七屁股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他哪里受过这种气,扭过头就要和那宋军兵士理论,走在前面的杨荣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冲他喊了一声。
听到杨荣喊他,黄七这才冲那宋军兵士翻了翻白眼,跟在被另两个宋军押解着的杨荣身后朝一间靠近角落的房子走了过去。
这座宅院也与杨荣以前见过的庭院差不了多少,庭院分成内外两进。
内院的门口,同样站着两个全副武装的宋军士兵,外院则不是像寻常的宅子那样建造着供家仆、仆妇居住的房屋。
在这座宅子的外院,挨着墙边建了一片并不算高大的青石房屋,每间房的门口,都挂着一把大铜锁。
所有的房门上,都开着一个四方的小气窗,让人很容易联想到监狱。
宋军兵士押着杨荣和黄七到了一间房的门口,其中一个兵士上前将房门打开,接着回头走到杨荣背后,推搡了他一把,冷声说道:“进去!”
被那兵士推进屋内,杨荣回过头冲他喊道:“军爷,我二人到底犯了何事?要如此对待我等?”
“少啰嗦!”兵士瞪了他一眼,接着又将黄七也给搡进了门内,伸手把房门拽上,紧接着杨荣就听到门口传来了锁门的声音。
“军爷,我二人要来找的故人,乃是潘太师之子潘惟吉!”那几个宋军兵士刚把们锁上,杨荣就扑到门边,双手扒着气窗朝外喊道:“烦劳军爷请潘将军来见我等,我等身份自会有个分晓!”
杨荣本来并不想和那几个宋军说他认识潘惟吉,可眼下的形式让他不得不提前把话说出来。
被关在这鬼地方,若是不引起宋军注意,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想的起他和黄七还被关在这里?
若是真的被遗忘个三五天,还在雁门关以北的阎真等人就会多几分危险。
没了选择,杨荣只得搬出了潘惟吉。
果然,透过气窗,他看到那几个宋军兵士在听到潘惟吉的名字时,愣了一愣,几乎同时回过头向关押他们的房间看了一眼。
其中一个宋军士兵更是回头走了几步,来到房门口对还扒着气窗向外张望的杨荣说道:“壮士且忍耐则个,我等这就去向大人禀报。若真是潘将军的故人,定不会为难壮士!”
听了宋军士兵的这番话,杨荣才松了口气。
朝中有人好办事,看来这个道理真是亘古不变的,若是不提出潘惟吉的名字,恐怕这个宋军也不会跟他说这些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