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藩王的军队,看到城里居然有军队出来,吓得一激灵,险些乱了阵脚。
消息传到两位藩王耳朵里,老四老七对视一眼,心里大觉不妙。攻城时,破城门最难,桓崇郁这时候还敢开城门,只有一个原因——背后可能还有军队要来围剿他们,到时候得腹背受敌了。
“七弟,先撤吧!”
“四哥,你别急,万一他诈咱们。我听说十二现在不哑巴了,这种诡诈的人,他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
“可、可万一是真的,我们连跑都没机会跑了。我不管了,你不撤我自己先撤!”
老七跑出帐外,看着城楼上的烽火,心有不甘,一咬牙,也只能准备撤了。
然而撤退也不是那么好撤的,若背后真还有敌人,趁着他们忙乱的时候过来,真是插翅难逃。
谭禹亮站在城楼上,盯着千里眼里的动静,笑着说:“殿下,他们真的撤了。”
这一招果然奏效,若撤回通州,还有人等着他们。
然而,在两位藩王撤退之际,他们背后的天空燃起一道信号弹,接着就是大片的火光——又有一支军队来了。
谭禹亮心一沉,喃喃道:“他们援军到了?”
借千里眼观察半天,却发现,新来的军队将藩王团团包围。
藩王凶多吉少,难逃一劫。
不知过了多久,藩王驻扎之地有人冲藩王的兵士们高声喊道:“主将已死!降了吧!降了吧!”
主将已死,城内摄政皇子传令,降者无罪。
藩王带来的兵士们,很快就降了。
谭禹亮看着朝城内进来的军队,瞠目结舌地问桓崇郁:“殿下,您不是说,只是诈一诈他们吗?怎么真的有军队合围?”
桓崇郁收起千里眼,淡淡地说:“没想到他们真的会准时赶来。”
“……”
谭禹亮又从千里眼看合围的主将,却看到自己的老友。
“……”
-
雪昭在国公府里等待。
为了安危,大家都待在国公府正院大厅。
国公夫人闲下来之后和谭若贞、雪昭一起去偏厅里敬香。
线香袅袅,雪昭打了个喷嚏。
谭若贞敬完香,将雪昭抱进怀里,跟她说:“别怕,别怕……”
雪昭闭上眼,说她不怕。
她真的不怕。
殿下说过,以后以后要一直一直送她,今天又下雪了,殿下要为她撑伞,一路送她。
打仗和收拾战场,加上处置皇宫里的宗室,很快就到了天亮。
桓崇郁出宫赶往晋国公府的时候,天上鹅毛大雪,雪花一点点融化在他眼睫,冰冷的唇瓣,却融不掉他眼中的炽热。
谭禹亮放心不下家人,撂下手里的事,也带着亲信,骑马赶往家中。
晋国公府的人,在胆战心惊中浅睡,又被大街小巷里,夹杂在暴风雪中的锣鼓声、呼喊声吵醒:“逆贼已死!逆贼已死!十二殿下靖难!十二殿下靖难!”
前院的护院们倒是听到了十二殿下靖难成功的
消息,正要去正厅通禀,有人敲响大门,还有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何武康跟管事,忙不迭吩咐人爬梯子上去,却看到十二殿下带兵站在外面。
不远处,谭禹亮也带兵跟过来了。
何武康做主让管事开门。
桓崇郁身着戎装,猩红的披风,手里拿着一把伞,大步进来,脸上的血洗净了,但衣裳还沾染了一些,颜色深一片浅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