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轩去浴房洗漱了一番,出来将已经吃完奶的阿宝拎起来,扔到小摇床里,自己在盛思颜身边躺下,将她搂在怀里。
一时闻到那股甜香,又有些饿了。便埋首在她怀里吃了几口。
盛思颜被他闹醒了,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嗔道:“满身寒气,去哪里了?”
“出去找了个人。”周怀轩大力吮吸一口,终于恋恋不舍地抬起头,将盛思颜重新抱入怀里,道:“……这小子吃得越来越多。”害他没吃几口就没了……
盛思颜:“……”一时恨得牙痒痒。伸手拧住他胸前一块肉。想下死劲扭一扭。
周怀轩微一运气,他的胸膛立时坚硬如铁石。
盛思颜“啊”地叫了一声,欲哭无泪地捧着被蹦疼了的手指头道:“你太过份了!”
周怀轩也不说话。只是眯眯地笑,狭长幽深的眼眸里跳跃着星光,他低头,含住她的手指尖。含糊不清地道:“……这样赔礼总行了吧?”
舌尖在她手指尖上如鹅毛般轻轻扫过,颤栗从指尖如电流般蔓延到她全身。
盛思颜只能庆幸自己是躺在床上。如果是站在地上,她肯定已经软得站不住了……
两人温存了一会儿,周怀轩才把他从徐稳婆那里问出来的事,在盛思颜耳边轻声说了。
盛思颜听得心惊胆战。两只手不由自主抓住周怀轩的前襟,颤声道:“……三叔怎么可能这样大公无私,帮大房养儿子?!”
“我也觉得不可能。”周怀轩轻叹。
“如果怀礼真是大房的庶子。哼,我就不信三叔这些年会看着他被当继承人培养而一声不吭。”盛思颜对三房耿耿于怀。
利益之争。没什么可体谅对方的余地。
更何况是对方一直觊觎他们手里的东西。
“事若反常必有妖。”盛思颜说了一句跟周怀轩想的一样的话,“有不合理的地方,一定是有关键我们还没有想通。如果想通了,自然就合理了。”
就跟解几何题一样,需要添加必要的辅助线,才能一目了然。
“这就需要我出马,给你去找辅助线了。”盛思颜笑眯眯地道。内宅的事,她是女人家,由她想法打听,比周怀轩想法打听要简单得多。
又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
周怀轩斜睨她一眼,“陪我再睡一会儿。”
……
过了一天,是蒋四娘三朝回门的日子。
周怀礼一大早就把东西都准备好了,带着她坐上神将府的大车,回蒋侯府回门去了。
盛思颜带着丫鬟婆子,抱着阿宝,先去给冯氏请安,又看了看周承宗的病情,问冯氏要不要请她娘家爹娘过来给大爷再看看诊。
冯氏笑道:“上次开的药还吃着呢。等吃完了再请吧。”
盛思颜应了,坐了一会儿,道:“娘,我想去老夫人那边看看。”
上一次周家众男人被夏昭帝召开大朝会,狠狠削了一顿,周老夫人就被周老爷子命人拖了下去,关在了松涛苑后面的小楼里。
冯氏皱了皱眉,道:“她不惹事就行了。何必要再去招惹她?”
周老夫人心心念念要让她最心爱的幼子承继神将府,已经是铁了心要整垮大房。
盛思颜道:“一个脓包,总是遮着掩着总不行。还不如一次挤破了事。”
这周老夫人对他们大房来说,就是一个脓包。
冯氏笑了笑,道:“哪有那么容易?你们年轻人,就是心浮气躁。她有几年好活?忍一忍就过去了。”
“呵呵……”盛思颜笑了笑,“娘,您放心,我不会乱来的。”顿了顿,盛思颜又问:“越姨娘呢?”想起越姨娘的身孕,盛思颜心里一动。
她听周怀轩昨天说过,越姨娘生周雁颖,并不是早产,那就是说,越姨娘在给周承宗做妾之前,就已经有了身孕。
她是带着肚子进大房的门的。
那么,在给周承宗做妾之前,她就跟周承宗偷上了?
那时候,越姨娘还是周老夫人身边的得力丫鬟,以周老夫人那不待见周承宗的样子,周承宗敢去周老夫人身边偷人?!——这根本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