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伤,算个屁,比这更重的伤我也受过,照样该吃吃,该睡睡。”彪子对伤势满不在乎,自从我们关系融洽之后,彼此说话就随意了很多,彪子吹了几句,然后问我:“你还住在那女人家?”
可能是因为当时在古陆的时候,白领总跟赫连作对,所以彪子对白领的印象始终不好,连名字都不叫,直呼“那女人”。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因为救我们才受的伤,我在这儿呆几天,照料一下。”
“有件事,我得给你说说。”彪子的语气一下子就变了,慢慢的在电话那边说:“你小心一点,那女人,很不对劲。”
“怎么?”我心里微微的一惊,彪子这种人,跟赫连一样,绝对不会空口白话,也不会随随便便就满嘴跑火车,没有把握的事,他不可能说。
“这个事,连我自己都糊涂了,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讲。”彪子的语言表达能力不佳,事情一复杂,他就得好好的组织语言进行描述,他想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开口对我说道:“我怀疑,那女人早已经死了。”
“卧槽!彪子,你特么开什么玩笑!”我一下子就接受不了了,他说白领什么,我都不会这么惊讶,但说白领早已经死了,我就觉得这是扯淡。我跟白领接触了那么久,我们不仅说过很多话,而且我亲手抱过她,我能感觉到她身上的柔软和体温。我在火葬场工作两年,死人见的多了,要是活人死人都分不清楚,那简直就是睁眼瞎。
可是,难以接受的同时,我又产生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彪子他可能无缘无故就跟我说这些话吗?
“老子也真的是解释不清楚了。”彪子估计说不明白,吭哧了半天,最后跟我说:“你到我这儿来一趟,我给你看个东西,你就明白了。”
事关重大,我挂了电话就朝彪子的住处赶。出门之后,我很小心,赵金山被温道南狠狠的摆了一道,就算不死,也是残废,听雨轩那帮人肯定寒了胆子,但就和彪子说的一样,道上的人做事,不能只看表面,所以我不敢排除危险继续存在的可能,所以转了两次车,戴着帽子,尽量低着头,匆匆忙忙跑到彪子那儿。
彪子暂时在他一个朋友的房子里养伤,屋子里就彪子一个人,满地都是烟头和空的便当饭盒,乱糟糟的。
“彪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一路上都被彪子的话搞的心神不宁,见面之后就迫不及待的问。
彪子的朋友是圈子里的人,平时倒腾古玩土货,这套房子是个秘密的窝点,平时不住人,只囤货。有些货刚从土里带上来,来不及清理,就暂时在这儿存放。彪子在阳城和四川,也搞这些生意,所以养伤期间闲的蛋疼,实在没事干了,就帮他朋友把暂时囤积的货清理整理一遍。
“你看看这个。”彪子拿出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报纸,这儿的货都带着土,运输时为了隐蔽和安全,每件货都用纸张厚厚的包裹了好几层,防止磕碰。
这张报纸,就是彪子在翻货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
报纸被揉的皱皱巴巴,彪子已经仔细的把报纸给压平了。那是一张老的阳城晨报,在报纸的夹缝里,彪子看到了一则广告。
当我看到这则广告的时候,脑子猛的大了一圈。
这是一则认尸启示,启示说的很清楚,这具尸体是在阳城的小原湖发现的,溺水身亡,尸体身上没有任何可以查找其身份的证件。
启示里,有一张尸体的正面照。我拿着报纸的手在发抖,我不否认,这个世界上可能会冥冥存在着两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却相貌无比相似的人,因为的确会有那种巧合。但当我看着这具尸体的照片,第一感觉,就觉得这是白领。
如果仅仅是尸体的照片和白领相像也就算了,但这种相似程度,让人怀疑。她们的五官相貌一模一样,就连眉心上那颗小小的痣,都一般无二。
有这种惊人的巧合吗?连脸上的痣都是一样的。
我的心神猛然慌乱了,把这则启示来来回回看了十几遍。短暂的呆滞之后,我翻开报纸的日期。
这是一张八年前的报纸,恰恰就是八年前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起了丁灵。我记得很清楚,寻找丁灵的寻人启事,也是在八年前刊登的。
矛头,隐隐指向了八年前。八年前,除了那支进入古陆的队伍几乎全军覆没外,还发生了什么?
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