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做饭?”党国富装作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周颂玉答道:“以前在国外上学的时候都是自己做,现在工作忙没什么时间,做的少了。”
党国富想起党旗去美国交换那一年,他得知她经常在外面吃什么汉堡热狗就气得上火,又不是没钱,不会做饭就去中餐馆吃,省这两个钱干什么。
“党旗从小就被我和她妈惯着,家务也不用她做,她也不怎么会做饭,所以我一直不希望她留在北京,身边连个照看的人都没有,也不知道整天在外面瞎吃什么。你跟她平时在一起都吃什么?”
党国富这话听着像闲聊家长,但聪明人一听就知道这话有陷阱,一个合格的女婿就是要随时听懂岳父的试探并给出令其满意的回答。
所以周颂玉说:“平时中午她休息时间比较短,所以一般她在公司解决,晚上下班了我就带她去饭店补充点营养再送她回去。周末偶尔我也会买点菜去她那儿给她做点菜,吃不完放冰箱,微波炉热热就能吃了。”
党国富听了难得“嗯”了一声,说:“哪能天天下馆子,饭店里的菜油多味精多,一点也不健康,以后还是少吃得好。”
周颂玉这话说得很狡猾,潜在台词就是他和党旗没有同居,所以他没机会经常下厨,要知道即使这个年代对未婚同居已经见怪不怪,但对着准岳父,还是别触这个霉头。
党国富也不是傻的,虽然知道他说的十有□□是在扯淡,但听起来还是怪舒服的,也就懒得揭穿。
洗菜切菜准备完毕,油烟机燃气灶启动,党国富将周颂玉赶出了厨房,这才套上小熊围裙,熟练地做起饭来。
党旗和党妈妈从房间里出来便只见周颂玉一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翻杂志,看状态似乎还不错,一派悠闲,这么快就把党国富拿下了?不可能吧。
听到厨房油烟机嗡嗡的声音就知道肯定是党国富在烧饭,党旗踢了踢周颂玉的脚,问:“你怎么跟个大爷似的坐在这儿,也不知道进去帮帮我爸。”
周颂玉表示自己刚被从厨房轰出来,大概她爸怕他偷师学艺吧。
党旗无语了,这理由还真够冠冕堂皇的。看到茶几上放着的木盒,她拿起来打开看了眼,便有些挪不开眼睛了,这什么玩意儿啊,造型也别致了。
“香水?”党旗以为这是周颂玉送给她妈妈的,也不对,之前也没见他拿出来,可送她爸香水也太荒唐了吧。
“闻闻不就知道了。”周颂玉说着又从西装内侧口袋里翻出一个锦盒,里面是一个天鹅造型的胸针,鹅身嵌着一颗色泽饱满的黑珍珠,这才是送给党妈妈的见面礼。
党旗就知道他做事肯定滴水不漏,第一次上门就空手而来完全不是他的风格,但左手拎水果,右手拎烟酒更不是他的style。她一直觉得男人西装内侧的口袋就像多啦A梦的四次元口袋一样,你永远不知道会从里面变出什么花样来。
党旗弄了好一会儿才摸索出了开瓶盖的要领,这钻石和蓝宝石做的瓶盖也太奢侈了,这确定是送给她爸不是给她的吗?她家党国富可是很朴素节俭的,这么浮夸的东西一点儿也不对他的胃口。
瓶盖一打开党旗就问道一股浓浓的酒香,原来是白酒,看容量也就一百毫升左右,至于搞个这么奢华的酒瓶装着吗?难道是几百年前出土的老酒?
“你不会拿这二两酒跟我爸求亲了吧?”党旗看着戒指造型大概猜到了他的用意,可看这盒子被随意扔在茶几上,八成就是被她家党国富给嫌弃了。
这父女俩说话还真一个口气,重点是酒吗?周颂玉有些不爽,说:“酒瓶是我亲自设计的,上面镶了八十八颗钻,里面的酒是八八年的茅台,党旗,这并不仅仅是二两酒。”
党静秋笑笑说:“小六比你爸当年浪漫多了。”回想那本手写的存折,党静秋至今仍记忆犹新,不浪漫但很实在,怎么说呢,实在得过头了,真是个木头脑袋。
党旗心里其实已经感动了,他的用心她感受到了,她早就知道这个男人浪漫起来谁都承受不住,可她嘴上偏偏要说口是心非的话:“你要是做个足金的酒瓶,我爸估计会爱不释手。”
党国富正好端着菜从厨房出来,听到党旗的话忍不住哼了声:“怎么编排你爸呢,我有那么俗吗?”
“你不是给我攒金条了么?说当我嫁妆。”党旗打趣道。
“还没嫁人就知道要嫁妆了,我那些黄金可不是给你攒的,是给我以后外孙留的,你要是随便找个人就嫁了,我才不管你。”党国富来势汹汹地说着,顺便瞟了眼那个“随便的人”。
“那我不嫁人了,我就跟你和我妈妈过一辈子。”
党国富懒得理她,把菜往桌上一搁又进厨房了。党静秋有些抱歉地朝周颂玉笑笑,这父女俩说话一向没遮没拦。
周颂玉倒觉得挺新鲜,原来父女还可以这么相处,在周家他见多了的是所有人对老爷子的毕恭毕敬,跟老爷子说话都像在跟领导作汇报,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经常看到网上说“碰到像XXX这样的男人赶紧嫁了吧”“碰到XXX这样的姑娘赶紧娶了吧”,周颂玉这种极品就算了,我就想要个党国富这样的,就是孤儿也无所谓啊,尼玛碰不到又怎么嫁?所以网上那些都是废话。
要知道,XXX永远只有一个。